眼看着那钢叉离的越来越近,鲁三问甚至已经能清晰地闻到那夜叉身上的浓厚血腥味,混杂着皮子那诡异的腻香,一股一股的往鼻子里钻,叫人头晕目眩。
我命休矣!
这是鲁三问闭上眼睛前最后的想法。
黑暗如期而至,但死亡却并未随之而来!
鲁三问只听得耳边传来一声炸响,震的耳朵不断嗡鸣,像是雷公敲击天鼓,炸响人间神雷,轰碎了昆仑之巅的顽石,成为了洒向人间的星陨!
霎那间,随着这声巨响一同来得,是一股沛然大力,但并非是朝向鲁三问,大抵只是些余波,却还是将他重重的击飞出去,在地上拉起长长的一道痕,摔在墙上,摔了个七荤八素,五迷三道。
乖乖!
鲁三问生怕郑大当家继续偷袭,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不顾浑身上下的酸疼,挣扎着爬起来,眯了眯眼,总算看清楚了面前的场景。
整个小院如今已是一片狼藉,找不到一处完好的,烟雾弥漫之间,鲁三问终于看清楚了。
就在他刚刚遇袭的地方,此刻陈崇虎正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滚滚的气血狼烟,瑰红色中泛着金光,叫人不由为之目眩。
陈崇虎缓缓收拳,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渗出细细的血汗,身躯如同猛虎般起伏,大口的喘息着,鲸吞般的吞吐着空气,缓解着浑身大筋被当作弓弦的反作用。
短时间内,连续用出两次矢灌坚石,哪怕是以陈崇虎如今恐怖这般的肉身,也着实是有些吃不消。
但如此石破天惊的一击,取得的战果无疑是丰厚的。
就在陈崇虎的脚下,刚刚还偷袭建功,叱咤风云的那罗刹邪祟,此刻已经成为了一张破烂皮子,没一处完好的地方,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已然彻底报废。
……
废墟中,邹龙泉面色一红,猛地喷出一股血来,整个人差点软倒在那里。
伸手一扶地,邹龙泉大口的喘息着,同时又全部的力量压住体内的真炁,维持它的稳定运转,以免座下的大阵乱掉。
“可恶!困兽犹斗,诚不欺我,已然被逼到了这般程度,居然还能瞬间爆发,损去了我的罗刹!”邹龙泉抬手擦去了嘴边的血,恨恨的咬了咬牙,“可惜!这般手段,你怕是已经用不出来了吧,呵,若是你刚才近身,用这般手段对付我,怕是真的叫我难以招架,可惜呀,你们没机会了!”
邹龙泉双眼迸发精光,心念一动,那喜兰君与怒竹客瞬间有了动作,转守为攻,朝着陈崇虎和鲁三问压迫而去!
……
另一边,鲁三问也终于缓过气来,看着朝他们逼近的邪祟,没由来的,心中一股无明火腾起。
妈的!这几日他简直是行水逆,也不知是不是出门忘了看黄历,不是在挨打,就是在去挨打的路上。
泥人尚有三分火性,兔子急了也得咬人,更何况他一个活生生的男人!
鲁三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默默的朝远在天边的祖师爷告了个罪。
他们这修偃师道的,其实最忌讳的就是生气,毕竟五行中火克木,这木偶得阴干去火性,人也得打磨去火。
他还是修行的不到家啊!
……
“陈兄,那狗日的青皮娃娃交给我,我方才琢磨一下,有個法子,兴许能料理了他,”鲁三问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木箱朝前走去,拳头捏的铁紧,青筋暴起。
“好,”陈崇虎点了点头,道,“那着红皮畜生便交于我吧。”
说罢,陈崇虎也朝着那怒竹客迎了上去,身体绷紧,如同箭在弦上!
看着怒竹客那高大的身形,暗红的皮肤,不知怎的,一些画面不断的在脑海中浮现,那些失去孩子家庭的悲痛,郑大当家几年来阳奉阴违的欺骗,一条长廊白骨如山皮如絮,杀人如麻恶盈天!
这一幕幕的画面,不断的刺激着陈崇虎,让他本就难以压制的怒火,此刻更是炽盛!
一时情难自禁,开口便骂:
“尔母婢也!诞子闭塞。两个剐千刀的鸟人畜牲!他妈的,天杀的,狗娘养的,只敢藏头露尾,凭着这些邪技淫巧,在这与你家爷爷周旋,等着!待爷爷我破了你这邪法,非得拽出你们的脏心烂肺喂狗,焚黄表通报我家祖师,该你们个十八层地狱无间深渊永世不得超生!”
陈崇虎越骂越顺口,把一身火气尽数宣泄了去,还嫌这不过瘾,直接便那怒竹客动起手来。
电光火石之间,战斗一触即发,陈崇虎与怒竹客缠斗在一起,他们全都没有用任何的技巧,你来我往,一拳复一拳,乃是拳拳到肉的争锋!
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已经看不清了拳头的路数,只能听到音爆声在空气中炸响,乱石飞溅,难以靠近。
嘭!
陈崇虎和怒竹客又是一拳对上,那怒竹客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照样是那般慈祥又狰狞的面孔,叫人望而生畏。
唯独不同的是,此刻的怒竹客,已然有五丈多高,一对拳头快比陈崇虎整个人都大,与之相对应的,它的力量也是水涨船高。
下一刻,陈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