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黑呢,卖身为奴才两金冠,要是卖个肾,怕不是得十金冠。”
魁野带着代表奴隶的手铐和脚链,被两个大汉推搡着,走进了一个狭隘闷热的小房间里,房间内还有另外四个神情木讷或者狂躁的‘室友’。
玛丽恩堡不是南方王国,作为文明的自由都市,明面上奴隶贸易是禁止的。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玛丽恩堡没奴隶,但存在一种‘劳务公会’,许多破产欠债的人都会被卖去劳务公会,一辈子失去自由劳动到死。
而这种人的身份,就叫做‘终生债务者’,的确不是奴隶,只要还完债务就能离开,比如魁野卖身得到两个金冠,只要还十五個金冠就能重回自由,是不是很简单(捧读)。
许多船务招不满水手,就会从劳务公会雇佣这些终生契约者打工。
“又来新人了?你是在哪个赌场混的?有没有兴趣来两把。”
一个身材消瘦但面容姣好,流里流气的粉发室友拿出两个骰子,饶有兴趣的问候。
“如果你有钱的话,我也能提供快活的服务。”
说着对方拍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屁股,那里开了一个洞。
|“哇擦勒。”
这可是个男人,魁野又不是真的来唱铁窗泪的,还有反向捡肥皂的。
“别理那个赌狗,是个老千,赌狗哈巴这个名字臭不可闻,你不可能赢的。”
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室友好心提醒。
“谢谢,我不赌不嫖。”
魁野友好拒绝,那个赌狗室友对多管闲事的老头啐了一口,但他的身材甚至不如老头高大,只能愤愤躺下。
“你看起来气度不凡,一年都不急眼,完全不像个欠债奴隶啊,新人,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老头笑眯眯的询问。
人老了到底是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魁野的气度和囚室内其他终生债务者完全不一样。
“大概是我欠得比较少吧,我觉得我很快就可以离开。”
魁野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三月三十号晚上,明天就可以离开,这句话压根没撒谎。
“嘿,你欠了几个。”
说话的是一个囚室内最大块头,目测超过两米有150公斤以上,但却一直一封皱巴巴的信件宝贝似的反复观看,看到新人才一脸期待的抬起头。
“什么几个?”
“你为什么被卖的?”
“两个金冠。”
魁野伸出两个手指头。
“那你来干嘛,才两金冠而已,我算什么回事,一个个就没有更惨点的吗?!不要让我那么惨啊呜呜呜”
“他怎么了?”
魁野被这个壮汉崩溃的情绪吓一跳,对方攥紧了手中的信封,堂堂七尺男儿眼泪住止不住的从那张彪悍的大脸上流淌。
哭得像个娃娃。
“这是斗士拉格纳,南方人,听说以前是一个很不错的佣兵,但好像是被人用魔法控制,杀光了自己的部下,而法官判决他需要支付四百金冠的赔偿金,于是他就在着了。”
老头简单的默哀了一下,轻轻拍打肩膀安抚这壮汉的情绪。
这让魁野刮目相看,虽然看上去哭哭啼啼的,但被人控制后看起来武力不俗。
“这位大叔呢。”
魁野指向牢房内唯一没出声,在自己破木板船上睡得跟死人一样的四十岁中年男。
“这位是海雷丁,这位可是了不得。之前是一个老板,但几个月前他的船被杜鲁齐抢了,欠了一屁股在还不上,艰难支撑两个月后,还是支撑不住破产,房子和所有资产卖了,老婆孩子也跑了,为了凑钱于是把自己也卖了。”
老头笑呵呵说到。
“你知道,这种打击对大多数人来说实在太大,他有些承受不了,整天就是睡觉或者发呆,好像还有点小感冒,我正在照顾他,你不要离他太近免得被感染了。”
老头说着又拧了一条脏兮兮湿漉漉的毛巾,盖在那个略微发福昏睡中的四十岁大叔头上。
“顺便一提,我叫古雷斯顿,我之前就是海雷丁老板从这里买出去的,但没想到兜兜转转,不到十年又回到了这里,还真是命运弄人。”
“杜鲁齐?外海的杜鲁齐离开了吗?”魁野追问。
“你是几个月前出去避祸吗?之前杜鲁齐的黑方舟劫掠了几十艘船后,在海上和玛丽恩堡舰队对峙很久,但在一个月前终于离开,现在玛丽恩堡终于恢复了贸易。这种事偶尔还是有的,正所谓天有不测风雨。”
老头略微疑惑但热心回答。
离开?
潜伏!
魁野基本上理解为啥玛丽恩堡的人会在大刺刺的过节,在玛丽恩堡海军看来,杜鲁齐海盗早就离开了。
但唯有看破命运的魁野知道他们还在。
“需要什么帮忙吗?如果你需要独处的话,我有一些被子和塞耳朵的棉花。”
老头殷勤的问道,仿佛一个老仆人,永远带着关怀但不越界的和蔼笑容,甚至压根没问酬劳或者好处。
“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