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人像目光落在北云的手上,他轻叹道:“我想起来了,‘北云’,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一个,在我的‘记忆’中被隐藏的存在。”他凑近北云的脸,笑道,“真是精彩。”
北云适时松开他,退后两步:“不敢当,不敢当,‘我’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这句称赞我配不上。”她摊开双手,一同打响指,咧嘴笑道,“接下来,把‘你’给我吧,‘天衍’!”
她静止了天衍之后,双手掐诀:“白虎鬼术·吞噬!”
外界,皇甫玱感觉自己身上的禁制解除了,他回过神来,看向四周:“九尾狐呢?”北云缓缓从月相天地中走出来,出现在皇甫玱身边,双指压在他的脑袋上:“在找本宫吗?”
皇甫玱转头,对上那双诡异的异瞳,霎那间大脑空白一片,失去了思考。
北云微微勾唇,对着皇甫玱挑眉:“九尾狐怎么了?”
“九尾狐……”
北云五指扣在皇甫玱脑袋上,声音温柔,语气似是在哄他:“好了好了,本宫已经已经知道了,九尾狐都是一群杂碎,只会下三滥的手段。”她低声笑了笑,“那便,用你看不起的手段,困你一辈子吧。
这,便是‘天衍’的惩罚。”
司珏赶紧飞下来,凑到北云身边问:“山水郎,你对他干了什么?不对,天衍阵神呢?你怎么把天衍阵神劝回去的?”
北云照旧食指抵在唇间:“你猜。”
司珏立刻噤声,眼下的北云他无法推测,不敢大意:“那你对皇甫玱做了什么?”
北云眼神怜悯地看着眼前的老人:“嗯……现在在他的认知里,他残害了大荒众生,险些害死了阎忘城的所有人,他得在阎忘城做牛做马一辈子赎罪。这是,贯彻他余生的幻术。”
她打了个响指,将阎忘城的众人心脏处的“种子”拔除,看着皇甫玱一步一瘸地走远,她笑眯眯地看向司珏:“司兄,知道吗?任何法术配合上时间法则,都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司珏浑身僵住,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来,他勉强笑了笑:“是吗?”
“是哦。”北云拍拍手掌,藏在阎忘城某个角落的司环被她抓了过来,放在司珏面前,“你看,这可是你的胞弟啊。”她抬手抓下了司环脑袋上的斗篷,露出一张和司珏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来。
“你想怎么处置你亲爱的弟弟呢,司兄?”虽没有座椅,北云还是腾空坐在了那里,翘了腿,撑着脸,一脸期待地看着司珏,“他可是,好几次差点把你害死了啊,司兄。”
司环发现自己只有眼球勉强能动,他极力去看身侧的女子,看见的只有些许飘舞的银发。
这就是,那个九尾狐?
为什么,变强得这么快?
这不合理。
“呀,想看看本宫的样子吗?”北云感受到司环肌肉的活动,笑了笑,“不给你看。”
她抬起手指,晃动着脸边的凤羽,静静看着司珏,等待他的回答。
司珏时不时吞咽自己的唾沫,浑身紧绷着,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逃:“山水郎,我还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
司珏上前用手合上了司环的双眼:“山水郎,我不觉得司环欠我什么,反倒是我欠他什么。看在我的面上,放了他吧?从此以后,你我之间的因果也理清斩断,互不亏欠。”
北云有些意外地挑眉,随即弯眸:“当然可以。”
她抬起双指,点在司珏眉心位置,轻声道:“因果,算清。”
司珏感觉似乎自己被拔了一根头发,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不适,他垂下了脑袋,北云看不清他的神色。
“怎么了,后悔了?”北云歪头,甩了甩自己的手指。
司珏重新抬头,对着北云咧嘴一笑:“山水郎,有缘再会。若是想和我喝酒了,就来阎忘城找我吧。”
“再说。”北云淡淡应了一声,一步一步走向天上,同时单手捻诀,给阎忘城重新设下法阵,“某个家伙说,让你担任司家新家主,加油哦。”
司珏看着白衣女子渐行渐远,突然大声喊:“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这首词,是我最喜欢的,山水郎!”
视线中已经没有北云的身影了,司珏不知北云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没有,他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最终将手搭在司环肩上:“司环,你该谢谢她。”
至于其余司家长老和族人,方才已经听到了家主易人这事,被司珏遣退,没有必要,不要管此处的事。
司环身上的法则已被北云撤去,他垂眼看着地面,沉默着,最终一把推开了司珏,低声嗤笑:“你可真是好运。”
司珏有些意外地看着司环:“司环,你还在生我的气?”
司环一拳打在司珏脸上,带着深深的怒意,随即又接了好几拳,每一下都用了十足的力道:“你别自以为是了,谁在乎你!”
司珏被打得连连后退,险些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