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那个老奶奶干嘛无故要这样绑架你。”
“我之前听陈老师饭桌上说过,他奶奶好像是搞迷信的,有点类似于邪教那种吧,他们家里有不少人都是搞这种封建迷信。”
叽叽喳喳的话源源不断说给陆知知听,她看了一眼窗外黢黑的天空,问道:“我昏迷了几天?”
“没多久,就一个晚上。”
陆知知又问:“陈老师还活着么?”
几个老师面面相觑,被她的言论吓到,“我们也还不知道,警方已经赶去了他奶奶的家中,相信不用多久就会有一个结论的。”
“你放宽心,先在这里好好休息,工作上的事我们最近都会帮忙。”
在京市的时候,陆知知不被同事压榨都不错了,别说有这种互帮互助的时候。
县城学校里的人因为没有很大竞争,教学氛围出奇的让她感到舒适。
等老师们鱼贯而出,陆知知侧身看着窗外,目光出神。
接下来的一周,她在医院完全康复后最先见到的是警察,从对方那里了解到部分情况后,才去查看躺在太平间的尸体。
她的弟弟范萧。
因为被怪物的头发刺穿过皮肤,此刻完全死透的他看起来就像一块破洞的坏抹布。
警察说老宅里面发生了一起匪夷所思的凶杀案,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所有找寻到的尸体身上都检出了范萧的指纹。
一个还在念书的男孩,凭一己之力将宅子里的人杀穿,只存活下来了两个人。
一个陈奶奶,还有一个一直蜷缩在血缸里的\b陈隶。
警方找到的少年遗物,是从他掌心里拿出来的一串项链。
之前被陈奶奶拿走封印起来的石头,在此刻以这种方式重新回到了陆知知的手中。
她接过塑料袋拿出项链看了半晌,轻声道谢后就重新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案件再多的细节警察也不方便再跟她透露,实在是他们自己都伤透了脑筋,完全不清楚那些碎尸和撞碎的房子,到底该用哪种人类能听懂的话来解释。
陆知知同意将杀人犯范萧的尸体继续交给警察调查,他们要做什么都可以,她只有一个要求,事情结束后火化埋葬的钱由他们来出。
她抚摸着石头光滑的表面,询问了陈奶奶的病房,坐上电梯靠近房间,又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她侧耳倾听。
陈隶坐在床边,正握着陈奶奶的手任由她的目光打量。
老人说:“你做的很好,关键时刻竟然懂得跳进血缸里保命。”
“不是我的主意,是陆知知的。”陈隶低着头,叹气,“奶奶,她告诉我说,我们不该招惹她,她才是那个诅咒发狂大开杀戒的原因。”
“我后来就知道了。”
陈奶奶握着孙子的手,“在问神的那天,我其实就明白那个女孩与诅咒的关系很深,我原本只想拯救她,她的大脑和你叔叔他们一样都被蚕食了,原本就快要成功了,却没想到有人受到蛊惑将它放了出来。”
“不,我那天见到她,她快死了。”陈隶脸色苍白,“现在死了这么多人,付出了那么惨痛的代价,我才敢相信一直以来,您都是对的,这个世界上真的藏有很多不属于人类的东西。”
“没事了孩子。”
陈奶奶一边握着孙子的手,一边拍着他的肩膀,“诅咒已经被我拔除了,那个媒介的消失,我们都安全了。”
门口传来护士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站着?楼下的护士和我说找你办理出院手续都找不到人呢,你赶快下去。”
陆知知点头说了声知道了,才从门后走出。
路过陈奶奶的门前时她的步子稍作停留,被对方转过来的视线看入眼底。
她同样回望,只见老人慈爱的目光骤然惊悚,颤抖的手指伸出指向她,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那些冲天而起的黑气从她的胸口溢出,浓重的黑雾包裹着女孩,让老人几乎看不清里面女孩的神色。
医疗监控设备陡然发出警报,陈奶奶心率加快,需要抢救。
陆知知最后离开的背影,被赶出来叫医生的陈隶发现。
一直到这一步,他才明白当初陆知知的告诫,没有一句是假话全是真的。
她就像个病原体,只能远远观望,靠近就会变得不幸,因为阴暗处总有一只怪物虎视眈眈的戒备着。
...
十天过去,陆知知成功回到了学校分配给自己的房子里。
因为涉及绑架案,学校方面没有给她做缺勤处理,工资也正常打到了她的卡中。
那辆摆放在车库里的皮卡,也交上了贷款。
后续的日子里,同事们都会因为她的弟弟去世而尽量跟她聊一些轻松愉悦的话题,他们看不出她脸上的悲伤,不过也可能是悲伤过度了,才会显得一切好像从没发生过。
毕竟有些人就是很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
一连上了小半个月的课,陆知知每天的行动路线就是上班下班,中途偶尔开着车去超市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