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一片好心,却被侯亮平当成了驴肝肺,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回到省委大院后,他直接去了祁同伟家里,一脸愤慨的描述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祁同伟却有些不以为然,仿佛此事和自己无关一样,异常平静的道:
“老师,不是我说您,真的太多事了,好端端的去找侯亮平干嘛?
侯亮平现在已经看淡一切,开始躺平混日子了,我们没有对他落井下石,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还管他有没有出息?
再说了,想进步的干部多的很,他不干有的是人干,难不成,地球少了他还不转了?”
高育良道:“同伟,理是这个理。”
“但我总觉得,侯亮平好歹也是汉大政法系出来的,如此颓废下去,会丢了学校的颜面。
有些不知内情的人,可能还会觉得,我们当老师和学长的,故意挤兑他呢。”
听了这话,祁同伟心里感叹起来。
还是上级领导会用人啊。
剧里的高育良,输到一败涂地,真是太合理了。
如此优柔寡断,婆婆妈妈,去和杀伐果断、手段狠辣的沙瑞金对着干,能赢才怪。
就他这个样子,根本就不是当一把手的料嘛。
难怪领导不同意让高育良接任汉东省长,而是让他去当研究室主任,智囊角色才最符合他的定位。
祁同伟说道:“老师,您的想法当然没问题,可关键是要看人啊。
侯亮平是个什么德行,这些年还没看出来吗?
他成天疑神疑鬼的,总以为我们会害他,你哪怕替他想的再多,也不过是对牛弹琴。”
“确实是。”高育良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这回算是死心了,就是不知道明天,他会不会迫于压力来找我。”
“我看不会。”祁同伟毫不犹豫的说道。
“景秀公司的情况,侯亮平是有所了解的,他以前不敢碰,现在都已经无欲无求了,更不会去碰。”
“但我话都已经说出去了,难道真把他给撸了,贬到少年宫去?”
“那肯定不行。”
祁同伟下意识想起了剧里,孙连城的遭遇。
以孙连城的实际表现来看,其实根本算不上懒政,更没有犯下原则性的错误。
充其量就是工作不够主动,不够积极。
按照规定,可以将其调换岗位,甚至放到政协、工会等养老单位去,直接边缘化,但绝不应该做降级处理。
沙瑞金却把他连降三级,多少有滥用职权之嫌。
侯亮平现在的情况,大致和他差不多。
祁同伟一向讲究按规矩办事,尽量以德服人,当然不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老师,侯亮平现在的职务是司法厅副厅长,调查景秀公司并非他的份内工作,没道理因此降他的级。
反正这是你私下的态度,外人也不知情,就当做从来没有说过吧。”
“也好,那就这样吧。”高育良站起身,准备回自己家去,临出门的时候,又多问了一句。
“同伟,假如,我说假如啊,明天侯亮平真的来找我,愿意接受任务,我应该怎么回复,用还是不用?”
祁同伟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给个明确的态度,把话彻底说绝。
省的高育良以后继续胡思乱想。
“我的想法很简单,坚决不用,以后也不要再给侯亮平任何机会。
老师,人与人之间讲究一个将心比心。
侯亮平本质不算太坏,可以适当性的去挽救,但必须掌握好分寸,差不多就行了。
如果无底线的忍让,反倒会起到反效果,让他一次又一次践踏我们的底线。
就好比峨眉山的猴子,因为长期被惯着,以至于变的愈发骄纵,无法无天。
对于侯亮平,我们已经做的够多了。
当初他对我刑讯逼供,试图屈打成招,我考虑到钟小艾的事,才放了他一马,甚至打算和他化敌为友。
后来他背刺汉大校友,我本打算下死手的,结果发生了丁义珍的车祸,他差点因公殉职,才让我改变了主意。
再后来,他在农田建设处,负责高标准农田建设项目,经受住了考验,没有贪污受贿行为,我又打算最后给他一次机会。
足足三次机会啊,全都被他拒之门外。
正所谓,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
于是,我决定彻底放弃他了,帮他保住副厅级职务,是我做的最后一件事。
从此和他恩怨两清,再无瓜葛……”
……
在侯亮平的问题上,这回祁同伟判断错误了。
第二天早上,侯亮平就来到了汉东省委大院,而且并没有去找高育良,选择直接求见祁同伟。
为了套近乎,他还特地换了个称呼。
“老学长,我想向您汇报一下自己的心得。”
祁同伟心中暗暗称奇,嘴上却不留任何情面。
“侯亮平同志,现在是工作时间,这里是汉东省长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