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仓库。
废旧斑驳的大门敞开着,周肆洐走进去。
漆黑的仓库内部只有从顶部打下了一道光,被光笼罩的中心是一个被吊起的女人。
女人双手被高高吊起,头发散乱低垂着头,完全遮住了脸。
此刻随着绳子微微摇晃,女人没有知觉,不知是死是活。
“啪,啪,啪……”
随着三声鼓掌的声音,周嘉澍的身影从高大的障碍物后缓缓走出。
他冷笑着看向周肆洐:“好好好,没想到你还真敢来……你这个奸夫!”
最后一句话,周嘉澍分明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
谁都能和宋棠苟合,就周肆洐不行!
因为别人是打他的脸,周肆洐是双倍!四倍!八倍的打他的脸!
周嘉澍恨不得能长出一嘴獠牙,活生生把周肆洐给撕了!
他讥讽的看了一眼吊在绳子上的女人,奚落道:“怎么了?看到宋棠被折磨成这样,你心疼了?”
周肆洐的目光从女人身上移到周嘉澍身上,看小丑一样:“我老婆……腰没这么粗。”
某个被吊起来的女人,心口仿佛被冰刀子洞穿。
周肆洐的嘴巴抹过药吗?这么毒!
“老婆……”周嘉澍咬牙切齿的咀嚼这两个字。
周肆洐的明目张胆,压根儿没把他放在眼里。
见把戏被拆穿,被吊起的陆君如也不装了,她脱开绳子,将挡住脸的长发拨到脑后,故意走的妖娆婀娜,站在周嘉澍身边,揶揄道:“没想到周二少情根深种,居然真的会为了宋棠孤身犯险。”
周肆洐被逗笑了,弯起凉薄的唇,他挑眉:“对付你们俩,也叫犯险?”
陆君茹恶狠狠道:“来了就别想走!”
周肆洐叱笑:“你们还能杀了我?”
说完目光冷凝的看向周嘉澍,不怒自危:“说宋棠在哪儿!”
……
宋棠在撬监狱的锁。
天杀的周嘉澍,监狱的电子锁根本就没联网,且在铁门外面。
宋棠根本没办法去撬。
她折腾了一天,才用宋廷骁用来刻木头的刻刀,一点一点抠铁门和墙的连接处。
手都抠麻了,才把铁门的合叶卸下来。
宋棠掰着门从门缝里挤出来,然后在门对面儿看了宋廷骁一眼。
啪嗒关上门。
被独自遗留在监狱里的宋廷霄:“……”
宋棠走那叫走,他要是走那就叫越狱了。
宋棠跑出来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找周嘉澍算账!
巧的是周嘉澍和陆君如都在家。
只是看到两人时,宋棠脚步后退,退出门外看了房子一眼……
嗯,她确定她没走错地方。
那坐在周家客厅里,被炮轰了似的两个人是谁?
宋棠重新走进去。
客厅里的两个人一身黑灰,像从煤堆里爬出来的,最吓人的是他们的头上都没头发,好像被怪力齐根儿斩断,只留着寸长的发根儿,触电一般支棱着。
周嘉澍和陆君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俩人狼狈逃回来后还没来得及清洗,就被前来报仇的宋棠撞见了。
“你们……”宋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也不关心,只是拽住周嘉澍,伸手道:“我的东西还给我。”
周嘉澍惊奇的看着宋棠,周肆洐这么快就把她带出来了?
不对,时间不对,宋棠是自己跑出来的。
周嘉澍现在腿软心惊,没功夫跟宋棠磨,直接让陆君如把宋棠的手机还她。
宋棠拿到手机仍伸着手:“还有我的项链。”
周嘉澍恼了,他是真恼了:“项链项链!你就知道项链!找你的奸夫去要啊!”
宋棠被嚎的眯了下眼睛,深深盯了周嘉澍一眼,宋棠转身离开周家。
出了门就给周肆洐打电话。
奸夫……
她的奸夫只有一个人。
周肆洐那边接的倒是快:“喂?”
宋棠听出周肆洐的声音低沉又无力,瞬间警觉道:“你在哪儿?”
听到是宋棠的声音,周肆洐笑问:“你逃出来了,还去了周家?”
不然她是怎么拿到手机并给他打电话的。
果然,谁都关不住她。
宋棠问:“所以你在哪儿?”
周肆洐:“我在去监狱的路上,不过现在看来我不需要去了……咳……”
周肆洐低声咳起来。
宋棠警觉的问:“你怎么了?”
看到周嘉澍和陆君如的狼狈,宋棠隐约联想到什么,快步往外走:“你马上靠边停车,把你的位置发给我。”
周肆洐咳完,揶揄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关心我啊?”
宋棠抿唇没说话,开车去找他。
或许是听到引擎启动的声音,周肆洐道:“我没事儿,只是被烟呛了下。”
宋棠想到周嘉澍两人被熏成那样,目光一沉:“什么烟?”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