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上,意桐将梧桐走后,焦将军和梁理科他们说的那些话转述了一遍,问梧桐,他们是怎么个意思,为何看不懂呢?
梧桐一个劲的冷哼,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意桐才明白,原来是梧桐想要留下,而梁理科分明已经答应了她留下来,却又暗中叫人以将军的名义将她叫走。
这种做法,对梧桐来说不厚道,但合理合情。
意桐也觉得她们应该离开,既然山郸涧是一个前线迎敌之地,手无寸铁之人就不应该在那多有打扰,省得真有什么敌袭出现时,士兵们还得照顾着她们的安危。
梧桐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她跟姐姐说,她想留下来也不过就是今晚想跟梁理科打听下前方战事,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不敢说自己有什么做军师的潜质,但是她两世为人,可以利用另一个时空学到的历史知识给梁理科出谋划策,打仗嘛,不就是打的天时地利和巧计神兵吗?
可梁理科这种行为,让她觉得在自己在他心中至始至终只是需要被人保护的女子,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过呢,梁理科这条路走不通,她找丁将军也一样,状元到哪不招人喜欢,金子在哪不能发光?!
车轮辚辚而过,很快也就到了驻军大营里。
驻军不在御粱城城内,驻守在城外西北的深山之中,这样的安排能避免围困之势,还能辐射多地,及时出兵支援。
黑夜掩盖了军营里的肃杀之气,焦小将军领着几位重要人物入了大帐。
在门口等信那会,方紫玲看着守卫在大帐门口的士兵,身高过丈,不动如山,威风凛凛,第一次感觉到军人的威严,下意识地往梧桐身后躲了躲。
守备府里的士兵其实也是这个样子,但不知道为何,见着他们就跟见到亲人一样,在这,人生地不熟,就容易望而生畏。
“让他们进来吧!”帐内传来一道低沉浑厚的男声。
焦小将军这才领着众人入内,军帐里只亮着几盏昏黄的桐油灯,上首位置,斜坐着一位魁梧有力,方脸豹眼,一身威风直冲九霄的中年人。
那应该就是丁将军了,梧桐几人跟着秦就是规规矩矩向上首之人行礼拜见。
“不必客气,莫要见外,赶紧入座来,秦镖师,咱们也是老熟人了,哎……原谅本将军如今屁股重,没法起来迎接各位。”
他不说,别人都不会察觉到,这样一位凛然猛将,座上垫着厚厚几层被褥和靠枕,军棍导致的臀部伤势至今未好。
秦就心疼道,“将军哪里话,将军为了大夏鞠躬尽瘁,是我大夏之福,百姓之福啊!”
焦小将军连忙将几人请到座上,为其斟茶之后退守到丁将军身后。
丁将军与秦就热络了几句,目光却直直地盯着穿着女装的梧桐看,看得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俩不聊两句不行了,秦就赶忙介绍起来,“这位就是我们大宝贝的东家,也就是梁理科将军未过门的妻子凌五姑娘,下手这位,是凌家长姐。”
两姐妹又赶紧起身给丁将军行礼。
“丁将军,听说您受了伤,我们姐妹过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厚礼,只准备了一些补身的汤药包,将军可以让小厨房每日用它炖肉!”
说着,就把面前的大箱子抬到了前头的桌案上,方便给丁将军过目。
里面放的就是从空间里倒腾出来的熬汤材料包,什么五指毛桃芡实薏米,什么八珍菌菇,什么姬松茸虫草猴头菇竹笋应有尽有。
“我特意选了两款,党参黄芪和黄金玛咖枸杞作为礼物送给将军,调节人体阴阳平衡,帮助恢复身体很有效果,希望将军的伤势能痊愈。”
丁将军看了看,哈哈一笑,“好好好,有心了,玉璧珍珠中看不中用,你这些才是重礼啊,明日就让厨房用这些煮汤,借你吉言,伤好了上战场杀敌去。”
“难怪你三姑对你是盛赞有加啊,说你做的一手好菜,人也机灵懂事,看来半点不假啊。”
一听这话,梧桐就知道现在该用自家人的方式说话了,也不迟疑,退两步,福了福身,“姑父,我有一事想与你详禀。”
丁将军起先也是一怔,随后才淡淡笑起,“起来说话吧,你是不是想让我把理科放回去啊?”
未过门的妻子找上门来,任谁想,无外乎事关夫郎,有这样的想法,是人之常情。
却见梧桐轻轻摇了摇头,“梁大哥的志愿就是报效国家,我让他回去,他岂肯听我的,怕不是还要招他记恨一辈子,这种事我不做,我只是想请将军听我一言,同意我在御粱城外修筑护城河,帮助将军抵御匈奴兵。”
此言一出,帐内众人皆亚麻呆住。
意桐也是手足无措,这个梧桐,真是到哪都不消停,有这么大的主意不怕把人吓死啊,且这么大的主意,也不提前和她商量一下,修筑护城河,说修就修啊?
除了意桐不清楚前方战事,其他人心里都清楚,沙州太守不战而降,献城反投后,匈奴军霸占沙州城,跟前线部将在万丘城外杀成了血海。
也不知万丘还能抵挡多久,一旦雪天到来,整个西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