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母亲抱着婴儿出来,“快过来看看,这是你弟,长得蛮像你的”
若依低头着母亲怀中的婴儿,想到那个世界自己腹中的孩子还生死未知,一刻也待不下去,她俯身亲了下婴儿,又窝在母亲的怀里,紧紧抱住,“阿妈,依依要走了”
母亲叮嘱声,父亲牵挂的目光渐渐消失,她又陷入了巨大的疼痛中。
若依感到不仅身体剧痛,自己的嘴也被堵住了,难道是子成在给自己做人工呼吸,她觉得呼吸困难不由哼出了声,果然被堵住的嘴解放了。
她努力睁眼看,子成溃散的眼神映入眼帘,他的嘴角还淌着血,自己嘴里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这是啥情况?眼睛再往下看,两位婆婆也疲倦地萎在床尾。
难道因为自己回去一趟,孩子就没了,不然婆婆们的神情怎么那么萎靡?
“孩子,我的孩子呢?”
若依挓挲着双手,拨开子成拼命想坐起来,子成连忙把她扶起来。
“孩子没事,我去抱,你别动”
两位婆婆听到她说话声,立马有了精神,麻婆婆甚至带了哭腔,“哎吆,你个祖宗,我们以为你...,你可吓死我们了”
“师傅,我们先回去歇会,刚才魂都要吓没了,若依啊,我们一会再来看你”
麻婆婆拽着想要上前跟若依说话的师傅,踉踉跄跄地冲出门,与门外进来的子成撞在了一起。
“依依,喏,你看孩子没事”
子成抱着包裹着的小婴儿进来,若依埋怨着,“孩子这么小,怎么抱外面去了,男孩还是女孩”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子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身子一仰差点翻过去,若依只顾看孩子,也没注意。
“哎呀,孩子怎么长这样?”
原来孩子除了脸是正常的孩子模样,脖子以下却是龙身和龙爪。
无论心里多么震惊,自己的孩子怎么都好,若依仔细地将孩子包好,准备给孩子喂奶,她让子成去给自己备点饭,一抬头,吓得差点把孩子扔了。
“子成,夫君,哎,你的头发怎么了!怎么白了这么多”
刚才惦记着孩子,都没注意子成,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里惊现缕缕白发,看上去面容也苍老了一些。
“头发白就白了吧,你现在想要什么?”
看他摇摇欲坠的样子,若依有些担心,“你先去床上歇着,有事我叫你”
其实子成刚才就有些头晕目眩,听此话晃晃悠悠地躺到了床上,一副极度疲惫的样子。
在门口一直扒头看的大婶们,悄悄地走到若依床前。
“夫人,我们熬了稀饭,加了点肉丁,你先喝点,补补身子,明天让李虎他们去外面打些野鸡回来,我们喝鸡汤”
“谢谢刘婶”
若依早已经饥肠辘辘,将孩子放在枕边,接过热腾腾的米汤就喝。
“这孩子长的真好看,跟主人小时候一个模样”
喝了两口饭,身上稍微有了力气,心也安稳了不少。
这时她觉出了不对,两位婆婆是给自己开刀的,刀口怎么处理的,自己怎么没多大感觉?
她正想掀开被子看看刀口,刘婶责备的话传来,“龙家的孩子多金贵,怎么能这样糟践?”
若依震惊地看着刘婶,孩子被谁糟践了?
“外面又是水又是泥的,怎么就光溜溜地扔到院子里,你们不养,我老婆子帮你们养也行”
若依听这话,紧忙有看了孩子一下,不哭不闹,细长的眼睛眯缝着,好像没受伤,“刘婶,你说孩子被扔出去,从屋里扔出去的?”
“我们在外面,不知道屋里发生的事,听到孩子的哭声,刚松一口气,孩子就从屋里扔到了院子的泥坑里,夫人,你不知道?”
若依贴近孩子的脸,看他吧嗒吧嗒的小嘴,长长的睫毛,心都要化了,想到他刚刚被人像垃圾一样扔出去,她的火就蹭蹭地往上冒。
做这事的绝不可能是两位婆婆,只能是子成,她现在真想扑上去咬他两口。
刘婶教若依如何抱孩子,如何引导孩子吃奶,看到孩子终于开始吃奶,并开始吞咽,若依激动得差点掉泪。
可是孩子长得跟普通人不一样,以后会不会被人当怪物?若依试探性地问了问刘婶,孩子的样子有没有吓到她们?
刘婶疑惑地看了若依一眼,转念一想又笑了,“听说当年主人一出生时,也是这样,人脸龙身,过不了多久就长得跟别人一样了”
听这话,若依大大地松了口气,刘婶拿了块湿布帮若依擦嘴,“这是哪里咬破了?怎么都是血”
若依笑了笑,估计是子成的嘴里有血,沾到了自己的嘴上,她远远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子成,他嘴上的血也没擦,一动不动,看来累坏了。
好似感到了若依的眼神,躺下不久的子成又挣扎着起来,他将床整理好,走过来,把若依和孩子抱了起来。
刘婶急忙把产床上的小褥子,厚垫子挪到了床上铺好,子成轻轻放好娘俩,“还想吃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