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护法认为沈辞找不到这里，收到沈辞出城的消息，他当机立断带李桃儿离开。
    沈辞来得很快，这里的下人一问三不知，他直接下令搜查。
    石室的位置隐蔽，但瞒不过经验丰富的皇都司，沈辞走进石室，看到了地上黝黑的铁链和沾血的鞭子。
    还有一点衣服的碎屑，他见过李桃儿的一件里衣领子，和碎屑的材质一样。
    他捻着衣服的碎屑，唇抿得紧紧的。
    沈辞亲自审讯了别院的人，下人到底提供了一点有用的信息，别院主人一早带着生病的老娘离开了，问清楚方向后，沈辞带人骑马追了过去。
    商人装扮的右护法不断催促马车快点，女装的成柏问右护法：“右护法，为了她值得吗？”
    成柏始终想不通，主子为什么为了李桃儿大费周章。
    右护法垂眸看了一眼昏迷的李桃儿，又催促了一次赶车的亦心。
    他才开口：“你不知道，此女有旺人之相，整个村子逃荒，除了一些和他们不一心的，村子落在江平府，如今人人过得富足，华泽阳收她为徒，你也知道华泽阳和沈辞位高权重，还有土豆和红薯……”
    末了，右护法总结：“主子找高人批过命，若得此女，主子将大业有成。”
    若李桃儿醒着，她该破口大骂那什么狗屁倒灶的高人，还有搞封建迷信的姜文轩。
    专注他的造反事业不好吗，调查她作甚！
    成柏忍不住反问：“她不是说那什么走了吗？”
    成柏不相信狐狸精，但他相信李桃儿的神异消失或者根本没有，要是有，会这么好抓吗？
    右护法拿出一把弩和匕首：“你也看了这两样武器，大昭有这样的技艺吗？”
    成柏摇摇头：“可是她会心甘情愿为主子所用吗？”
    右护法收回武器，对疑惑的成柏说：“她中了两次迷心香，见到主子再来一次，主子本人能激发迷心香，到时候她的心神会彻底被主子控制，眼中只有主子，但还会记得该记得的东西，比如这弩是怎么来的。”
    成柏后背发凉，他迷倒李桃儿药竟如此歹毒。
    “右护法，那之前的审讯有什么意义？”
    “下暗示，这样控制效果会更好，本来想等主子来，没想到沈辞来这么快。”
    他正说着，马车猛然停下，他和成柏差点撞上车厢壁。
    “皇都司搜查。”
    右护法走出去，一改刚才狠辣的样子，谄媚地笑道：“各位大人，小人就是一个商人，车中是媳妇儿和病重的老母。”
    沈辞没理右护法的说辞，吐出一个字：“搜。”
    右护法被粗暴推开，沈辞下马亲自查看，车中是一个低着头的年轻妇人，还有一个闭着眼睛的老妪。
    沈辞扇了扇鼻子，目光定在老妪身上。
    右护法走过来：“大人，老母没多少日子了，她清醒的时候让小人带她回老家……”
    沈辞命令道：“拿下！”
    右护法一边假意求饶，一边抽出了刀，而女装的成柏扶起李桃儿，从背后抵住她的脖子：“住手，否则我杀了她。”
    范时愤怒地看着成柏：“成柏，果然是你，你为什么要背叛皇都司？”
    成柏扯下头上的发饰：“我本就不是皇都司的人，何来背叛，少废话，放我们走，否则——”
    看着被沈辞制住的右护法，他的刀又近了一分。
    沈辞冷着脸，这和上次不一样，上次李桃儿清醒着，又在马上，好操作。
    “我拿他换。”沈辞指着右护法道。
    右护法大喊：“成柏，别管我，带她走。”
    沈辞踹了右护法一脚，拧着眉看向成柏：“换不换？”
    正胶着间，顶着老妪脸的李桃儿醒了，她感觉一片混沌，什么也记不得。
    但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必须醒过来。
    她迷茫地睁开眼睛，对上了沈辞的目光。
    这是谁？这么眼熟？
    李桃儿拼命的想，完全忽略了脖子上的刀，背后的成柏没注意到李桃儿醒了，他的刀又近了一些，刀和肌肤接触的地方，鲜血蜿蜒而下。
    李桃儿模糊地喊了一声：“疼。”
    她想挣扎，但一点力气也没有。
    成柏没想到李桃儿醒了，差点手抖：“大人，我知道你重视你师妹，放我走，不然，我即使不会杀她，但不保证她会缺什么。”
    沈辞眯了眯眼睛，那抹血格外刺眼。
    “放他走！”沈辞妥协了。
    成柏用低哑的声音道：“大人，别跟上来，你知道，我察觉得到。”
    突然，变故陡生，成柏莫名地手一麻，刀掉落了。
    沈辞抓住这个机会，把李桃儿抢了出来。
    李桃儿看似醒了，但她眼神透着迷茫和迷离，意识没有完全清醒，此时被一股熟悉的冷冽气息包围，她莫名心安，不管脑中的混沌，放任自己陷入黑暗中。
    成柏的武功不高，不用沈辞出手，就被制住了。
    沈辞看都没看右护法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