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林川的意识才再次回到佛国的分身之中。
    说是一年，其实林川不是以任何一个世界为参照标准的，毕竟众神战场之中，好像并没有日夜之分。
    林川的参照标准，是黄金树上的果子，有一种是每天自动生成一颗，不管林川身处什么地方，都不会改变。
    “分身和灵魂投影么？”
    黑猫冥河的声音传来。
    “看来，他真的是在完全庇护着你，不然，你不可能像回自己家一样进出自如。”
    “那当然了，毕竟我是受他所托，要干活的。”
    林川理所当然地说道。
    “干什么活？难不成，是给他重塑一身金身？”
    冥河看向佛台上的泥塑佛像，不屑说道。
    “呵呵，恰恰相反？他建议我将这里推倒，将整个佛国沉入冥海之底。
    冥海中的生物不尽，便永世不出。”
    林川笑道。
    “……”
    冥河沉默许久，似乎也被佛祖的这个建议惊到了。
    “那你现在回来，是有所进展？”
    “差不多了吧，顺便问一句，我出去了多久？”
    许鸣盘算着这一年的收获，确实不少，完全是指数级的增长，并且是燎原之势，无可阻挡。
    “我说过，时间在这里毫无意义。灵山上的灵树多了一个年轮，下方的信众，便生死轮回一百次都不止。”
    “嗯……
    另外，佛祖还托我做一件事，那便是将你带走。”
    “呵……都已经这样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从我进入这里的那一刻，就知道一定会是这个结局。
    要么是这里自己崩塌，或者被仙族吞噬……都一样。
    只是确实没想到，是你这个人类来完成这一步。
    话说，你还没成神吧？”
    冥河还是一副摆烂躺平的姿态，又有点疑惑道。
    “额……确实还没有，还差亿点。”
    这一年，他虽然在四处闲逛，但是灰蛇的化身以及灵魂瘟疫的散播并没有丝毫停滞。
    整个众神战场，从深渊前线的边缘，到诸神麾下种族的中转站，再到各个种族的星界大本营，全部被逐渐渗透以及掠夺。
    现在，整个诸神世界，虽然还未完全爆发，但已经有了混乱的趋势。
    不需要连林川再花费一丝心力，慢慢等待收获就行。
    “那你继续努力吧，回来这里干什么？”
    “冥河阁下，如果冥河的权柄完全落于他人手中，你会如何？”
    林川直接问道。
    “会死咯。”
    黑猫不在乎的说道。
    “怎么？你想要？
    尽管拿去好了……”
    林川：……
    这家伙，给林川的感觉，就像一个重度抑郁的患者一般。
    对什么都没什么兴趣，这个世界或许不值得留恋了。
    但是，连彻底死亡都是一种奢侈。
    不对，现在不是奢侈了。
    林川从它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种暗暗的期待。
    期待死亡么？
    “了解了，时间不会太久，下次我再来，这里就天翻地覆了。
    到时候，我会满足你的愿望。”
    “嗯，无所谓，不着急。”
    ……
    冥海之上，林川漂浮于海面之上。
    在大黄的小院子里休养生息了一年多，他终于再次回到这里。
    冥海的景色，依旧万年如一日，没有什么特别的，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灰蛇、老黑都被林川召唤了出来。
    涂山妤返回青丘，以防万一。
    “虽然这里是生灵的禁地，但是我还是更喜欢待在这里一些。”
    林川神情轻松地说道。
    “或许，是因为你越来越不做人了吧。”
    老黑回答。
    “唉……确实。”
    让林川与那些亿万光年之外的其他亿万星界之中的生灵共情，他确实不怎么做得到。
    除了一开始在众神战场阴了一些种族，打开了局面之后，后面的事情，已经不需要他看一眼，也看不过来。
    亿万星界，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是灰蛇入侵的成果。
    至于里面有什么种族，有多少生灵，不在林川的考虑范围之中。
    这不是种族之间的战争，而是神与神之间。
    “灰蛇，灵魂掌控之道，还是信仰之道，先进行哪一个？”
    “可以同时进行。”
    “是吗，那就开始吧。”
    “嗯。”
    一瞬之间，所有被灰蛇侵入的世界，同时开始爆发灵魂瘟疫。
    与此同时，灰蛇的化身也开始从一个个寄身的寄主体内钻出，放大身形，掠夺整个星界的信仰。
    这些寄主，往往就是这个星界的掌控者与主宰者，通过众神战场的中转站被寄生，或者以返回的属下为跳板，被寄生。
    灰蛇一开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