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被困在树叶傀之中的晏阳，整颗心脏都已彻底沉了下去。
    她的脸色煞白着。
    方才她还是满心的愤怒，可这一刻，她整个人从身体到灵魂，好似都被惊雷击中了一样。
    方才月轻尘的那一番话语，无异于惊雷砸落在她的身上。
    直击得她根本不能回神。
    根本……无法喘息。
    她瞪大了眼，死死地望着月轻尘。
    满眸子都是说不出的慌乱与不敢置信。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偷偷前往九天，这是她的秘密。
    除了屠神者的力量，这世界上，根本无人知道这件事。
    可是，那个屠神者，已经不见了……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
    晏阳依旧死死地盯着月轻尘，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却只对上了那双眼。
    刹那之间，她的神魂似再被击中。
    “你……你是……”
    脑海之中一道光芒浮过。
    有一个念头呼之欲出。
    她惊恐地再瞪大了眸子，想要说些什么。
    月轻尘却是指尖一动，操纵起树叶傀儡，死死地禁锢着她，好似要将她整个人全都捏爆。
    “你为祸九天十地，你，该死……”
    唰！！
    漫天的力量再从她的身上闪烁，狠狠地砸落在了晏阳的神魂之上。
    似要在顷刻之间，毁灭了晏阳的一道神魂。
    晏阳痛得浑身都在抽搐。
    “啊！”
    “师尊，救我！”
    而此刻，远处的云霄师尊，却是所有的动作全都停顿住。
    方才那一刻，他真切地听到了月轻尘跟晏阳之间的对话。
    他们在说，九天十地？
    那是云顶天之外的存在……
    他明令禁止过，云顶天之上，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开云顶天，擅自闯入外域……
    “师尊，师尊救我啊！！”晏阳还在怒吼。
    云霄师尊的眸光却是一寸寸地冷了下来。
    “晏阳，你去过九天？”
    云霄师尊的脸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只能听到那清冷无比的嗓音。
    “师尊……”晏阳的声音还在颤抖，整个人满身都是说不出的委屈，“我，我不是故意的。”
    “晏阳！你好大的胆子！！”云霄师尊目眦欲裂，眼底裂开了血光！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云顶天上这些时日有这么多的变化了。
    当年，他们就曾占卜过，会有从九天前来的人，乱了这个天。
    所以，这么多年来，云霄师尊从来不肯任何人踏足九天！
    “师尊……”晏阳整颗心都在颤抖。
    她知道，东窗事发了。
    树叶傀笼罩着她，让她的浑身都是难以言说的巨痛。
    可她还是拼了命咬着牙。
    “师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想方设法地尽快成神，想要跟你并肩而站，想要给你分忧解难，师尊……”
    晏阳故作柔弱。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再深深地砸在了云霄师尊的心头。
    云霄师尊深吸一口气。
    许久道：“沈烟，本座不知道你到底是何人，来自何方……也罢，本座与你各自退让一步。”
    云霄师尊心底思绪万千，许久之后，到底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你放了晏阳，本座也不再与你多追究。”
    “今日所有的事情，本座可以都不跟你追究。甚至，整个云顶天，本座可以跟你同享。”
    云霄师尊一句话，当即在四方激起了万千波澜。
    “师尊！”
    “云霄师尊！”
    不仅仅是神剑宗，来自各方势力众人，全都满目震惊，不可思议地望着云霄师尊，谁也没想到云霄师尊会做出如此退让！
    云霄师尊却只是站定在原地，双拳握紧。
    他垂着眼，眸子之中全是深思。
    他记得真真切切
    当年，他亲眼看到咒神落下的最后一道推断。
    咒神临死之前，推断出，会有一人从九天而来，踏上云顶天……
    那人会披荆斩棘，会拨乱反正，会释放出众神，会恢复到诸神时代的辉煌。
    云霄师尊双拳紧握……
    他，绝不允许这一切发生！
    所以，他宁愿先退让一步！
    云霄师尊抬着眸，看着月轻尘。
    “如何？本座给你至高无上的荣耀！”
    月轻尘悬于虚空，静静地看着前方，听着云霄师尊说的话语。
    许久之后，她终是忍俊不禁地笑道。
    “至高无上的荣耀？你算什么东西？你充其量，不过只是当年诸神眼底的一个蝼蚁！你也配给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云霄师尊脸色煞白！
    不等他再说出一个字，月轻尘却又看向晏阳。
    树叶傀力量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