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骂人就算了,工钱还少,每人一个月就三百文,不包吃不包住,发工钱时,要么拖上几天半月,要么各种克扣,都不如扛麻袋赚的多,所以,很多人都干不下去。
一年到头,店里的小二要换上好几拨人。
本来何山虎准备辞退一个的,毕竟店里的生意不好,加上发不起工钱。
幸好被何褚威拦住了,不然今天都忙不过来。
“掌柜的,这是?”
两个小二看着手里的碎银子,不解的问道。
“赏你们的,记住,不该说的别说,要是我祖父过来查账,或者问起你们店里的生意到底如何,就说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了吗?”
何褚威准备做个假账本。
虽说祖父将铺子给他经营了。
可隔一段时间,祖父就会亲自查账。
新蜡烛的进货价,他写成了一百八十文一根。
每天只能卖出百来根。
其余的银子,就全是他的了!
“是,掌柜的,小的懂了。”两人会意,其中一人立马谄媚的给何褚威倒了杯热水。
不算烫,毕竟水是半个时辰前烧开的。
充其量温热。
“呐,再给你们一两银子,拿去买点茶叶放铺子里,以后每天早晨,我来到铺子后,给我泡上一壶茶,天天喝这些没滋味的水,我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何褚威嫌弃的看着杯子里的白水,并没有喝。
他将整银放进荷包里,塞进袖口,又把碎银和铜板藏于铺子后院的柜子里,锁了起来。
这才离开铺子,准备回家。
而两个小二目送他离开后,也关上铺门。
走了。
何褚威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银子放回自己的屋子里,藏起来。
然后再去堂屋里吃饭。
“褚威啊,今天铺子的生意如何?”何山虎一天都没出门,他夹起一块肉片,有滋有味的嚼着。
说话时,有些含糊不清。
“还行吧,祖父。”刚卖第一天,何褚威不打算将他进了新蜡烛的事告诉给家里人。
不然他们肯定会时常来铺子里。
到时候假账就不好做了。
“这叫还行?我今天路过铺子,爹,说了你都不敢相信,铺子人山人海啊,挤满了人,要不是好友拉着我去赌,咳咳,去有点事,我都想冲进铺子里,问问褚威,他是如何做到的!”
何山虎刚准备夸两句,何万江就风风火火的从外头回来了。
他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将铺子今天的盛况全部说了出来。
何褚威心里咯噔一声。
他爹向来都不关心铺子的,怎么就这么巧合,今天从铺子路过?
“什么?铺子的生意竟然这么好?褚威啊,你做了什么?”儿子虽然不靠谱,可也没说过谎话,何山虎对何万江的话,信了个十成十,他放下筷子,迫不及待的问向孙子。
“我没做什么,就是铺子新进了一批蜡烛,能燃十天不灭,我怕进了货不好卖,就没敢跟你们说,这蜡烛,我已经包揽了,进货商只与我一人合作,往后舒县也只有我能卖,今天一早我买了鞭炮,在铺子外放,引来了不少人,不过也没爹说的那么夸张,大多数人,进了铺子,也只是看看,买的人,也就三成吧。”
何褚威故意将生意,说的差些。
不过依旧让何山虎高兴的不行。
“竟有此等蜡烛?不错不错,褚威你刚接手铺子,生意就有了起色,我真没看错你,你比你爹强太多了,何家有了你,不愁以后啦,哈哈,对了,蜡烛的进货价是多少,卖出又是多少?今天卖了多少根?”
何山虎开怀大笑,之前的郁气瞬间一扫而空。
他重新拿起筷子,夹起肉片塞进嘴里,心情好,肉吃起来就更香了。
“进货价是一百八十文一根,卖出是两百文,今天卖了一百根。”
何褚威随口胡诌着。
“那就是净赚二两?不错不错,你比祖父强太多了,先前我经营铺子最好的时候,一天也不过净赚一两半,这些家业,也不是我一朝一夕赚回来的,你爹才三四岁的时候,你曾祖父还没死,那时候咱家的铺子还是租来的,一天除去各种成本,最多也就赚二百文。
你曾祖母又一身病,赚的钱都看病花完了,等他们双双去世后,你祖父我接手铺子,生意这才好起来,用了四年,我带着你爹和你祖母从一进院子搬来现在的宅子,这宅子买来加上修缮的钱,花了足足八百两!接着我又买下铺子,田地,打下那么大的家业,要不是你爹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咱家也不至于沦落成现在的样子!
幸好啊,天不忍亡我何家,祖父有你这么个好孙子,不愁以后啊!哈哈,一天二两,那一月下来,就是六十两,铺子是咱自家的,两个小二的工钱也可以忽略不计,一年少说七百两到手,要不了几年,咱们家又能恢复到往日的荣光了!”
何山虎先是大笑,接着回忆以前,想起死去的爹娘他眼里带着悲光,又想到不成器的儿子,怒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