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敏妙仪给的药还剩多少。”
林帝后领着小玉儿走了过后,龙灿铄问了问青枫。
“殿下,妙仪公子说了,那个药只能暂时抑制您的咳疾,若要好全,还需要静心休养。”
青枫回答的有些心酸,自家殿下三年前在栖止崖落下的咳疾,这些年来时好时坏的,都是靠着郁敏妙仪的药才能勉强撑着走。
“你去替我问他再取一些来,我出去一趟。”
龙灿铄深夜还要出门,青枫有些不放心,秋风刮骨,对他身体不好。
“您要去做什么,我去就好了。”
青枫怎么会不知道自家主子要去干什么,还不是听到小主子说卢将军在家里夜夜笙歌,所以不放心想去看看罢了。
“殿下您要去将军府吧!”
青枫难得的任性了一次。
龙灿铄闻言却是没有回答他。
“既然放不下,何苦谈和离。”
真是不懂,三年的思念在最后却直接放手了。
“就为了莫小姐?还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青枫见龙灿铄还是沉默不语,又壮着胆子继续问道。
“你问得太多了!”
龙灿铄冷漠的声音传来,脚步只顿了一顿,就踏进了黑夜之中。
将军府——
卢辉月的房间内漆黑一片,不着人影,里面的布置一看就是许久没有人居住了。
龙灿铄走在熟悉的屋内,看着四周冰冷的气息,心中莫名的紧张。
卢辉月不在她自己房间?
那她去哪里了?
难道,自己那天真的伤她太深了吗?可是——
郁敏妙仪和自己说了,说自己没几年好活了,那倒不如早点应了辉月,这样对大家都好。
莫良的事情不过是个引子,或许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望以及愤怒,但是那里就值得到了和离的地步。
远处的荷花池边,传来阵阵丝竹管弦之声。
一阵阵悦耳的小曲儿飘到了龙灿铄的耳边。
唱的竟然是只有知意馆那些地方才会唱的淫词艳曲,莫非就是小玉儿口中的小爹爹们?
他心头一紧,便赶过去一探究竟。
望月楼二层,男子舞者若隐若现的肌肤吹弹可破,于南明纱中穿梭跳舞,皓腕凝霜,脚尖环佩叮当,媚眼间尽显风流,屋内酒香弥漫。
但是如此香艳淫乱的画面,此间舞会的主人卢辉月却坐在软榻之上靠着打盹。
李霏脚步轻巧地进来,喊停了跳舞的男子。
见舞者停下舞步,乐声便也随即停了下来。
“怎么停了?”
卢辉月懒懒起身,这几天都睡得不好,一闭眼就是金属撞击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吵得她头疼不已。
只有这丝竹管弦之声才能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稍稍眯会。
“若心里不痛快,何苦那么痛快接旨……”
李霏摆手,示意舞者退下,把桌上明黄色的圣旨摆到香案上。
这个望月楼是个赏荷小楼,为了赏景建的也不大,四周窗子大开,刚好被坐在小楼旁边梧桐树上的龙灿铄看了个清楚。
“男人嘛,只要有钱,有大把的男人!”
卢辉月醉眼朦胧地朝舞者招手,抓起桌上的金瓜子朝舞者半裸的胸膛塞去。
乐得舞者抿嘴咯咯直笑,连连道谢。
“瞧你喝的烂醉如泥的样子。”
李霏一把将桌上的残羹冷炙扫到地上,金银制成的盘子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响,卢辉月的胸口一紧,顿时酒醒了大半。
“喝了它。”
一碗醒酒汤赫然出现在卢辉月的桌前。
“不要,我又没醉。”
卢辉月呢喃着,搂过舞者柔弱无骨的腰肢,手感滑嫩,舞者也适时地假装扭捏娇羞地笑了一笑。
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落在屋外龙灿铄的耳朵里,他垂下阴郁的眼眸,风吹起他银色的发丝,显得那么的孤单。
“喂你的主子喝了它,不然就把你从这里丢进去荷花池喂鱼。”
李霏面色不悦,显然她很不高兴。
“李霏,你别吓着我的若灿了。”
卢辉月又摸了摸这个名叫若灿的男子,他的脸庞柔润细滑,指尖拂过,他笑意盈盈,好一个动人心魄的美男子。
“喂!”
李霏黑着脸沉声命令。
“卢将军……”若灿嘟起小嘴,委委屈屈地端起醒酒汤。
“我自己来,李霏这母老虎,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卢辉月一仰脖子把醒酒汤直接灌进了喉咙。
真苦,还不如喝酒……
“下去。”
李霏担心的看着卢辉月,这句下去却是对着若灿说的。
若灿也害怕李霏的威压,搂紧胸口的金子忙不迭的告退。
“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天天在这望月楼买醉,连自己屋子都不敢回,是不是怕在那里睹物思人。”
李霏走到窗边,想去关窗子。
“别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