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义被打了个半死。
曹阳打累了,丢掉棍子,坐在木凳子上,表情有些颓废。
想要搞点银子,想要过好日子,怎么就如此困难?
做好人难。
做坏人更难。
反正,周围的人,好像都容不下自己。
曹阳强行抖擞精神,心中暗道:“现在不是颓废的时候。姓钟的家伙,只给了我两天时间。要是两天之内,我交不出四千两银子,他肯定会派人来搞死我。”
别看姓钟的是个书生,他绝对是个狠角色,杀起人来,不见血。
四千两银子?
曹阳目前手里只有不到五百两银子。让他两天之内,去哪里弄到四千两银子?
曹阳对梁宽说道:“梁宽,你叫上几个人,把阿义抬到宝芝林,让黄师傅把他医治医治。不要让阿义死在了屋里。他死不打紧,我怕他溅我一身血。”
梁宽说道:“是,帮主。我这就带阿义去宝芝林。”
阿义被放下来,他已经不能走动了。
刚才,曹阳下手是真的狠。
曹阳也是真的愤怒。
不愤怒,怎么能下狠手,差点把阿义打死?
阿义看着曹阳,虚弱道:“多谢帮主不杀之恩……”
曹阳冷声说道:“梁宽,你们快点带阿义滚蛋。我怕忍不住,再次动手,打死了这个狗东西。”
阿义这样的人,铁拳帮不能要了。继续留着他,迟早会给自己招祸,曹阳决定把阿义赶出铁拳帮。
至于阿义会不会再次流落街头,有没有人搞他?那就不关他曹阳的事了。
曹阳现在是自身难保,哪里顾得上阿义这个扑街。
梁宽他们带着阿义前往了宝芝林之后。
严振东说道:“帮主,陈老板娘一家,已经安葬了。”
曹阳看了严振东一眼,惊讶道:“这么快?”
严振东道:“衙门根本就没管她一家的事情。百姓命贱如草芥。有时候,百姓的命还没有大户人家的狗值钱。”
曹阳说道:“买棺材,花了多少银子?我拿给你。”
严振东说道:“九两七钱银子,不到十两。”
曹阳再次惊讶:“六口棺材,这么便宜?”
严振东说道:“我是在棺材铺买最便宜的棺材。那种棺材,只是几块薄木板拼凑而成,一点不结实。不过比裹个破草席要好。”
严振东现在看似风光,每天跟着曹阳吃香喝辣,穿新衣服,但其实他穷怕了,也饿怕了。
舍不得花银子。
曹阳点头说道:“人死如灯灭。尸体埋在土里,就是肥地。买紫衫木那样的名贵木料棺材,确实没有必要。稍后,我把银子给你。”
严振东说道:“帮主,我们真的要给烟馆四千两银子?”
曹阳点头说道:“铁拳帮太弱了。我们干不过那个姓钟的啊。这笔银子,我们必须出,而且还尽快,要在两天之内给钱。”
经营烟馆的人,是鸦片商,其实就是毒贩。他们心狠手辣。曹阳拳术未成,只能退避三舍。
要是曹阳是拳术宗师,或许可以和小烟馆缠斗几次,但是也不可能斗得过烟馆。
当年林则徐总督禁烟,那么大的声势,最后只是虎头蛇尾,烟土根本禁不下去。
跟鸦片商斗?
曹阳是真的力不从心啊。
曹阳沉默一会儿,说道:“银子的事情,我来解决。如果有必要,我会请严师傅你出手。”
严振东点头,抱拳说道:“帮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
夜晚。
曹阳在卧室里,继续诵读《大学》。
最近,曹阳不但读《大学》还读一些道经和佛经。
只有读这些经书的时候,曹阳的心才会真正平静下来。
隔壁的赵秀才听见曹阳的读书声,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不屑。
赵秀才的女儿也是瘪了瘪嘴,轻声“呸”了一下。
显然,他们父女二人,也是把陈老板娘全家的死,算到曹阳的头上。
谁让曹阳找陈老板娘收了一百文钱保护费呢。
曹阳的心境彻底平静下来,躺在床上练呼吸法。
练气,曹阳觉得仰卧在床上的时候,是最有感觉,最容易进入状态。
当曹阳的练气进入状态之后,他身上的许多部的肌肉、筋脉,在开始颤动,有着发热的征兆。
这种感觉,曹阳觉得非常神奇。
是不是练拳的武者,都是有这样的练气体验?
曹阳打算明天找严振东问一问。
……
次日清晨。
曹阳醒来,感觉神清气爽,大脑无比清醒。
昨夜曹阳睡得非常香,没有做梦,好像是进入到深度睡眠。
“我的小腹,手臂和大腿,感觉暖洋洋的。体内好像有一股气息在流动。”
“是怎么回事?”
“莫非,这就是拳术中的暗劲?可是我只是练气和站桩,拉伸了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