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百福熟读历史,当然知道赵悼倡后的“垂帘听政”。
其嚣张跋扈,私通春平君,把整个赵国朝堂,搞得乌烟瘴气。
赵王迁虽然是穿越人,虽然有野心,想要取代秦王嬴政,去改写历史。
可其羽翼未丰,王权仍被赵后、春平君及郭开的政治势力,牢牢把持着。
这点,从赵王迁到现在还未除掉郭开,就足以说明。
当然,战国乱世,各国相互安插间谍,赵后在赵国朝堂上的所作所为,韩人肯定知晓。
所以,秦百福当着韩人的面提及赵后,就是要让赵人恼羞成怒,从而使其自乱方寸。
果然,大殿里的韩人笑成了一片,赵人恼了。
“秦贼!竖子!你无礼!你敢藐视我家大王!你等着,等我赵军踏平新郑,就来灭秦!”
“哈哈哈哈,赵使,当着韩国君臣的面,你胆敢口出狂言?不怕走不出这大殿了吗?!”
“哼!我乃赵人,我何惧之有?!”
“哦?赵使真的不怕?不怕你们十万赵军,能进来,却走不出韩国之地吗?”
“笑话!你来之前,我已经和韩王说了,摆在韩国面前的,只有投降这一条路了!韩王若是能早早献城,我王还能保韩国庙堂香火。若执迷不悟,等我大军包围了新郑,就都晚了。”
赵人的话,显然没把韩王和韩国的朝臣,放在眼里。
他话音刚落,大殿之上,又立马分成几派,吵吵开了。
“大王,臣早就说不能让秦人捣乱。他这些话,只能惹恼赵王。依臣看,还是盟赵吧。”
“是啊,大王。盟赵我韩国可保,盟赵其他五国再不敢欺我韩国啊。”
“你们说得这是什么狗屁话?!赵人已经骑到我韩人的脖子上了,还盟个什么赵?!大王,千万不得盟赵啊!为了我韩国社稷,请大王杀了这些奸贼,莫要再被他们蛊惑了!”
“就是,先杀内贼,再逐赵兵!”
“杀内贼!逐赵兵!”
“唉,你们,你们这都是要亡我韩国呀!我韩国弱小,拿什么去战胜赵兵?眼下,秦使在这儿,为什么不和秦使好好商量商量,让秦王派兵来救!大王,请听老臣一言吧,盟秦抗赵,盟秦抗赵!只有这样,才可保我韩国社稷的延存啊。”
“相国大人说得是,我韩国应该盟秦抗赵。”
“不!秦人虎狼,赵人反复,都不可盟!七国之内,还有齐、楚、魏三国,只要我们派人去求援,这三国定会出兵相助的。对,大王,我们应该派人去向齐、楚、魏三国求援!”
“大王,将这秦人和赵人都打出去!我们自己定夺!”
各种声音,吵得不可开交。
秦百福听得清清楚楚,基本把韩国朝堂上的分歧,摸了个“底掉”。
偷瞄一眼,韩祺仍然不发一言。
韩王端坐于榻上,脸是红一阵儿白一阵儿,冕服之袖都撸到了双肘之上。
显然,他在极力掩盖自己的急躁惶恐之态。
他环顾着四周,猛地一拍条案,大喝了一声。
“你们闹够了没有?!当着秦赵使臣的面,如此吵闹喧哗,成何体统?!”
大王震怒,韩国的朝臣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朝堂上,再无一言,一片寂静。
……
过了好一会儿,韩王才略微缓和了下自己的语气。
“秦使、赵使勿怪,毕竟你们一个还未正式与我韩国修好,一个却已经派兵攻入了我韩国之地。不说我的这些朝臣们,就是寡人,也暂时难以决断。不过,寡人及韩国何去何从,还得听听二位的言论。就请二位继续对寡人说说,赵国此番来伐,到底能否灭我韩国?!”
“大王,外臣斗胆。如今,我赵军就要攻到新郑,为何不见韩军有效的抵抗啊?毫无疑问,因为韩军太弱,我赵军太强了。如此悬殊的军力,韩国还有存活的机会吗?”
“赵使,你只言赵国攻伐韩国,却为何不言,一旦韩国社稷面临危亡的时候,其他诸国不会坐视不管的!先不说我大秦,只言齐、楚两国。若韩国变成赵地,这两个国家,还会安心吗?!‘唇亡齿寒’的道理,天下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再说我大秦,赵国一旦灭韩,我大秦疆域将会两面受你赵国之威胁。以我秦王之慧,我王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赵国若还是执意灭韩的话,大秦就会联合齐、楚两国,同时出兵!到那时,单凭你赵国军力,赵国可抵三国否?!赵军又能在韩地,站得住否?!”
“如此,得地而失去诸国信赖,灭韩而换三国征伐,赵王可想得明白否?!”
“这,这……”
“彩!”
“秦使,说得好!”
眼看着大殿之上,越来越多的韩国朝臣为秦百福喝彩起来。
赵人有些慌了。
不过,他毕竟也算是个人物,急忙捋了捋思路,努力的让自己恢复了冷静。
“你这不过是空谈罢了,我赵国国力充沛,已经打败了你们秦军的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