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勇知道昭元帝心情不佳,进宫劝着昭元帝,
“你要是心里不好受的话,就说出来,我听一听,也能帮你分担分担。”
别说昭元帝了,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不好受。
苏勇认死理,一心觉得,女人多了,事儿是真多。
但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他不敢说。
昭元帝经此一遭,他只觉得疲惫。
从未有过的疲惫。
苏勇性子直,哥俩好地搂住昭元帝的肩膀,大剌剌地承诺,
“你要是闲着,就可以来找我喝酒,要是觉得喝酒没意思,我也能陪你下会儿棋。”
虽然他并不是特别喜欢下棋。
下棋有什么意思,一坐就坐半天,放再多垫子,都觉得屁股疼。
说起下棋,昭元帝就嫌弃,嗤了一声,
“算了,就你那臭棋篓子,走一步,悔三步,朕懒得跟你下棋,朕也不费那个事。”
苏勇见他不上套,又提议,“那咱钓鱼去?”
说起来钓鱼,还不等昭元帝给出答复,苏勇仰头哈哈大笑,想起来昭元帝年轻时一桩糗事,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行军时,你在河边抓鱼,鱼没抓到,还把自己栽进去了,溅起来的水花,把我这边的鱼都给惊到了,害得咱们那天一条鱼没抓到,只能煮蘑菇汤凑合一宿。”
“怎会不记得,朕记得你当时饿急眼了,何止蘑菇汤,连草根都吃了不少。”
昭元帝从小在宫中,从未见过行军队伍中的豪爽,见了旁人在河边叉鱼,自己也学了,去河边去叉鱼。
因为是第一次,不仅鱼没叉到,反而直接栽到了水里,浑身湿透。
苏勇就在他一旁叉鱼,见鱼被惊跑了,那个憨憨是又惊又跳,结果一转头见他栽到水里,反而是笑倒了,也掉进了水里。
“我当时就在想,这哪来的混蛋臭小子,笨成这个样,连个鱼都抓不到,要不是看在是我兄弟的份上,我早一脚把他踹回河里边游了。”
昭元帝瞪眼,“你居然还这样想过!”
“那是!你让我鱼跑了,我在心里骂骂你怎么了!”
昭元帝哼口气,“真没看出来,你看着壮实,心胸肚量却那么小!”
苏勇气势汹汹,说起来的话有理有据,
“我肚量小?我都没怨你让我饿肚子呢,你怨什么我肚量小。
再说了,心里边骂骂你怎么了,我又没当面骂你!
要不是我现在说,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呢!”
“你这大老粗,尽憋着坏!”
苏勇摆摆手,“一般一般,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了。”
说起过往,就像是回到了曾经的少年时光。
昭元帝被以往的记忆勾起,眼底终于浮现出了笑意。
苏勇一见昭元帝脸上有了笑模样,心情也变好了,
“就是嘛,人就得多笑一笑,老话怎么说来着,笑一笑十年少,咱们可得活大点年纪,你的孙子我的外孙,咱都没看到,我早早就想好了,将来我可是要带着我外孙练兵打仗的。”
昭元帝嫌弃,“若是个孙女,也是你教?那能教出个什么?舞刀弄枪的像什么样子!”
苏勇对此表示不服,挺起胸膛,骄傲写在脸上,
“怎么了!我家简简就像我,哪不好了!”
昭元帝哼口气,也很不服,“幸好朕的儿媳不像你。”
苏勇挺着胸脯,“我家窈窈那是像我夫人,怎么,你有意见?”
昭元帝表示,“也像你,说起话来,啰里吧嗦的地方像你。”
讲道理倒是像郑嫣。
“皇上,臣妾求见皇上——”
殿外出来女子的哭诉声,常公公进来禀报,面色带着为难,
“皇上,惠贵妃在殿外求见。”
昭元帝未出声。
常公公看眼色行事,“不如,奴才让惠贵妃先回去?”
苏勇见状闭紧嘴巴,假装自己不存在。
昭元帝抬手止住,起身。
罢了,该来的,总会要来的。
殿门打开,只见惠贵妃凄惶地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在看到昭元帝的那一刻,惠贵妃急忙跪着上前,紧紧抱着昭元帝,祈求,
“皇上,您别不要臣妾,您若觉得臣妾有哪里不是,臣妾可以改的,臣妾可以改。”
替身也好,看着她怀念别人也好,
她可以不在意,她通通都可以不在意的。
她只想陪在他身边,只想每天都能看到他,关心他的生活起居。
她不想离开,她只想陪着他而已。
惠贵妃紧紧抱着昭元帝,声泪俱下,
“皇上,臣妾是真心喜欢皇上的,臣妾可以不在乎名分,臣妾可以什么都不要,臣妾只求能够陪伴在皇上身边,求皇上不要厌弃臣妾,您对臣妾有什么不满您教导臣妾,臣妾绝不有二言。”
所有的荣华富贵她可以通通舍弃。
昭元帝看着痛哭的惠贵妃,心中泛起五味杂陈。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