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疼......”
    沈瑜一口接着一口地喘着气，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一点潮红。他的桃花眼微眯着，看起来水汪汪的，一半清醒一半迷离。半点也没平日里“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冷门主模样。
    若是现在有面镜子在他面前，他估计都会被自己的表情吓一大跳。
    因为这表情，实在是太涩了。
    如果让林肃用一个词来形容，估计只有涩穿地心才能够与之相配。
    “我现在不想谈这个了。”林肃想，现在谈沈贤，未免太过煞风景，妈的，都这时候了，谁还在意这个啊？
    他改主意了，他要当纣王。
    他要宇宙毁灭，太阳爆炸，要天崩地裂，摧山搅海。
    他要占山为王，要吃干抹净。
    要狂风携浪雨从天而降，要清泉跟随银河从火山里爆发，要日月星辰尽数坠于地心深处。
    猛烈如沸腾的山火，烧得两人酣畅淋漓。
    明明是两个人，呼吸声却乱得好似千军万马，马蹄声、金戈声、擂鼓声、嘶吼声，一阵阵闯入脑中、耳中，海水似的灌入整个胸腔、心肺、筋脉，扰得人神志不清、眼花缭乱。
    两军交战，最终在这狭窄的一隅之地完成了一场汹涌澎湃的战斗。
    沈瑜疲惫地倒在一边。他的头快要触地。
    林肃伸手把他捞起来，又再次吻上他的唇，但这次不再是激吻，而是轻柔的缠绵。
    湿吻之际，林肃从唇齿间抽出空隙，轻声哄道：“宝宝，放松......”
    他话还没说完，沈瑜挣扎道：“宝个屁。你妈的......只顾着自己爽……”
    “你骂我？”沈瑜语气混乱，明显还没缓过来，林肃听明白了他是在怪自己不够温柔，于是一边笑，又一边小心道歉，“对不起，我的错。”
    “怎么这句话……你不代入沈贤了？”月华倾泻，照在沈瑜身上泛起一片粼粼冷光，沈瑜白皙的皮肤上四处都散布着殷红，浑身的撕裂感疼得他想揍人。可他又不能真揍人，只好把气都融进了话里。
    看他一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有，沈瑜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起来。”
    林肃低头问他：“生气了？”
    沈瑜把头别开，不回话。
    林肃笑了，捏住他的脸，问：“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沈瑜声音有些哑，眨了下眼，说：“不知道。”
    林肃笑道：“像我生气的媳妇儿。”
    有谁是这样对自己媳妇儿的？沈瑜不吃他这一套，把他的手挪开，往自己胸口去摸，让他也沾了那水光，冷声道：“你自己感受，什么滋味。”
    林肃也知道这次是他带了脾气，有点莽撞了，连忙道歉：“宝宝，是我错了。我给你擦。”他嘴上说错，手却不老实，又掰开了沈瑜的唇。
    “你......”沈瑜以为他又要亲过来，结果林肃只是轻轻舔了一下，然后又循着他的下巴、脖子，锁骨，轻轻舔了下去。
    ……
    折腾够了，擦干净之后，两人接着睡了，林肃不得不再次感叹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好用了，还带自动清洗功能的。并且，只要他想，这身体可以是一次性的。
    沈瑜大概是累了，睡得很快，但是林肃睡不着。林肃在今晚深刻地认识到了一个事实——不是沈瑜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沈瑜。
    那时候说的并非气话。
    他的确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值得被爱的人，也不是一个配拥有欲望的人。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和沈瑜之间，是他先有的欲望。
    可在沈瑜和欲望之间，沈瑜要远大于欲望。
    【我做得怎么样？】
    沈瑜安静地躺在床上，背对着林肃睁开眼睛，“做得好。”
    系统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那你能让他放过我主人吗？】
    沈瑜缓缓勾唇一笑，“好啊。”
    他和系统的这个交换——算是赌赢了。
    现在的时间到底算是哪一天呢？沈瑜说不上来。
    但可以记作——林肃自愿回到他身边的第一天。
    一天前的记忆他是记不得的，但是他叮嘱了系统给他说清楚了来龙去脉。
    就在刚刚和林肃接吻的过程中，系统已经过渡到了沈瑜身上。
    他两天前和系统做了一笔交易，他会帮系统，不去破坏修复师“林肃”寄养在赵璟身体里的魂魄，而系统要引导他回到自己身边，让他再也离不开自己。
    他知道林肃会走。所以他赌自己在林肃心里的地位。系统则赌林肃一定会使用回溯的能力。
    现在他们两个都赌对了。
    林肃使用了回溯，并且回溯到了沈瑜身边。
    双赢。
    只有这样才能不让他走。只有让他明白，除了自己，其余人都会伤害他，他才能心甘情愿地回到自己身边。
    系统要的是“林肃”的身体，而他想要的是——林肃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