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娘刚生产完,孟绶自然不敢来真的,就来了点虚的。
半盏茶的功夫,孟绶整理好衣服下了床,去取给汝娘准备的乳茶。
而汝娘,则是活动着乏累的手,将发红的脸蛋藏在被子中。
身处东垚村的秦老娘,听着应德念着孟绶送来的信,无奈的叹了口气,身后的孟清还不知道怎么了,搂着奶奶的脖子流着哈喇子开心的蹦哒。
“小千金,你多了个妹妹。”拍了拍小屁股。
“啊啊啊。”将小胖手塞进了嘴里,嗦弄着。
“收拾收拾吧,回京城。”到底是亲孙女,多一个就多一个吧,又不是养不起,况且孟清也快周岁了,也要回宫。
“秦婶,饭好了。”屈娘子端着饭进来。
“屈娘子,我儿媳妇啊又生了,你跟着我们一起吧,方便看着千金。”就孟清这认生的劲儿,怕是习惯不了那些嬷嬷宫女,还不如将人带着。
不是她闲的没事干,去一次京城带一个,这个是真的让人放心,大不了,让儿子解决吧。
“好,对了,您儿媳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啊,要不要准备些红鸡蛋。”屈娘子照看了孟清那么久,还没见过孟清的生母呢。
“是个女孩,红鸡蛋什么不用备,那边都有,我那儿媳妇是个细致的,能安排妥当,我找找去年弹的棉花,等会儿你跟我去村里,找些布条吧,缝个小百家被。”也不费事。
“好。”看着秦老娘的反应,屈娘子羡慕。
想当初她生二女儿的时候,她婆婆可是哭天喊地,嫌她断了她们家的香火,又打又骂,直接把孩子溺死了。
而秦老娘这,虽然不至于兴高采烈,可还是很关心孩子,没有一丝嫌弃,转头去翻找做被子用的新棉花。
去别人家,也不能空着手去,秦老娘拿了红纸,一个里面包了两文钱,做散钱用,包多了也不好,惹人眼馋,意思意思就行了。
“秦婶子啊,你儿媳妇生的男娃娃?”村里人忍不住的问,毕竟正常情况生的女儿,都不想让人知道,更别说散钱了。
“是个女娃娃,我倒也希望是男娃娃,或许是半憨他爹造孽吧,注定要断香火。”她也表示无奈。
“那倒是。”她们也都是知道的,秦老娘怀着孟绶回到这里,几十年了也不知道生父是谁,估计是个早死的。
也有人拿了钱没说好话,类似于:
“一个丫头片子,还当生了男丁一样,有钱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绝户。”
“要不然让俺家福贵跟你家那大丫头定个娃娃亲,俺家福贵可聪明着呢,他……”
“死婆子,不招摇了吧,家底好又怎么着,还不是绝户。”
不过那散钱倒是收的快,生怕秦老娘拿回去不给她了。
半夜三更,孟清躺在一旁呼呼睡,秦老娘和屈娘子加班加点的缝被子。
小孩子的被子,可要仔细,布料好的贴身子,布料差些的做外表,颜色花样都细细的分好,小姑娘的花被子,不能太难看,她特意跑了趟城里,找卖布的花大姐要了块好看的花布,放在最中间。
“小千金,可别怪奶奶没给你做这么好看,谁让你那时候急着出来,时间紧,来不及给你细细做。”嘴里念叨着,将细长的针在头上划拉了几下,手底下加快了速度。
其实,若是生不下男孩也没有什么,那无情的帝王家,爱谁谁要吧。
“好了。”屈娘子将针好好收好,又检查了一下。
“我这就差收针了,你先休息吧,明天要赶路。”烛火映照着人影,格外安逸。
夜幕低垂,天上的星星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应德就将马车牵到了门口,又去帮忙搬行李。
“应大哥,这是马车……”屈娘子还是第一次坐马车,这可是有钱人坐的东西,租金不便宜呢。
“对,小姐受不了颠簸,马车快些。”虽说相处了几个月,应德每一次见屈娘子都忍不住的看。
举止温柔,贤惠顾家,可不是他梦寐以求的嘛,也不知屈娘子能不能看上自己,三十好几,还是个老光棍。
可惜他不过是个奴才,婚姻之事,还是要看主子的。
“原来如此。”或许是应德的眼神太炙热,屈娘子立马跑进了屋子。
等秦老娘给孟清换好衣服,锁好门,踩着凳子便上了马车。
马车里铺了柔软的毯子,这些天不是特别热,用起来不会太难受,还能让孟清在里面爬着玩。
七天的时间,几人晃晃悠悠的来到了京城。
“婶子,这便是京城吗?”坐了几天的马车,或许是因为晕车,屈娘子很是难受,还腰酸背痛的,但看到繁华街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朝外边看去。
“嗯,是快到了,也能歇歇了,看看你那嘴,都白了不少。”路上没什么好吃的,似乎是因为不舒服,孟清胃口也不好,几乎吃了一路屈娘子的奶。
“还好。”这还是第一次走这么远 虽然难受,但更加兴奋。
“夫人,快到了。”应德减慢了速度,这或许也是对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