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的轮番交战令北齐退回洛阳城内,得宇文邕命令,杨坚、宇文直率军回朝复命。
杨坚击退北齐本有赏赐,可回去后的宇文直却对宇文邕置喙道:“皇兄,杨坚一个外姓为何赏那么多?让他继续承袭随国公的爵位就得了。”
“你不懂……朕再想想……”因胞弟的一番话,宇文邕又不得仔细斟酌了,看来他对杨氏的忌惮还是有的。
春天的细雨纷纷扬扬,在一座石桥上,手握油纸伞的彩霞居然看见了久违的青玄师叔。青玄还是穿着那身道袍,她淋着雨迈着慷慨的步伐,也许是彩霞的变化太大了,青玄没有认出她。过去的与她无关了,她也不想相认不想有人介入她现在的美好生活。可是,青玄如果留在长安,那么有天她们还是会见面,算了,真有那天再说吧!
下雨天,客人少很多,彩霞坐在店里闷闷的回想起往事。李旦吩咐店里的几个伙计捣药,自己则寻思着午膳吃些什么。
“干嘛啦!那头笨驴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啊!只是我们相聚甚少……我希望他不要再帮宇文邕做事了……”
“嘘嘘嘘……你再厉害也不能直呼皇帝的名讳……”看彩霞这嚣张的,李旦都想捂住她的嘴了。
“一个男人,不为功名利禄为什么?难道天天围着你转?帮皇帝做事,好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好戏还在后头呢,你不期待吗?”
“不期待了……”彩霞向往他们的二人世界,只要跟罗烈在一起,酸甜苦辣都不重要了。
“你看你身上穿的戴的,要不是那个人你会过上这种好日子?”李旦就是个碎梦机,分分钟可以把人打回现实。
“笑话,我是靠他吗?”
“行了行了,你相公喜欢你有什么办法?”
彩霞不想理论了,只管翻个白眼。
‘千万不要找来……千万不要找来……’现在的彩霞已经跟过去划清界限。
听老人家说,一个地方要是死了人就会下雨,阎老夫人薨逝,长安绵雨三天,她的人虽在死后荣华无限,可活着时也是遭罪了大半辈子。皇帝请国师在宇文护府上做法出棺,按太妃制予以厚葬。这期间罗烈去过,可是听这些和尚们诵经他屡感不适,只能通报皇上以‘家中有事’成功告退。
罗烈对渡厄国师的底细很好奇,却又不敢深入追究,因为他隐约觉察到自己很可能不是国师的对手。
万物相生相克,强中自有强中手,所以谁又敢自诩自己是‘天下第一’。
阎夫人死后,宇文邕和宇文护的关系似乎有所缓和,阎夫人生前与太后来往密切,因思母心切,之后宇文护常去宫中拜望太后。
“咳咳咳……咳咳咳……”夜深了凉了,宇文邕还在批阅奏章。
“皇上,歇息吧!您的身子不宜太过操劳。”
“咳咳咳……去配碗汤药来……”
“是……”
宇文邕的辛劳罗烈看在眼里。一个人有很多棱角,而你不能从这一面去评断,不同的人承受着不同的命运,罗烈干涉不得。
现在李旦已近搬离府上了,药铺虽不是通宵达旦的经营,却也要人一直守着。店里的几个伙计虽然住这儿,却都不是管事儿的。
早上彩霞来了,李旦有空闲就去街上购置今天的食材。长安城里住着太多的达官显贵,凡是身着官服乘着轿撵或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兵儿的,李旦都绕得老远。
他走边上,可迎面来的官兵却架着刀拦住了他的去路。
“李旦接旨……”宇文邕终归是来找他了。当着那么多黎民百姓的面,皇帝给了李旦中书太郎的闲职,之后就被带进了宫里。
“草民叩见皇上……”见到宇文邕李旦跪下参拜。
“免礼。”
“谢皇上。”
“李旦,你可知朕为何召见你?”
“草民不知。”
“咳咳咳……”大殿内宇文邕抑制不住的咳嗽让李旦好似明白了。“朕想找你讨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但凡草民据有的一定拿出来献给皇上。”
“朕想找你要一颗金丹。上次彩霞服用的。”
“是的,罗夫人服用的正是最后一粒。”
“大胆,竟敢戏弄朕?”
“皇上息怒,草民没有说谎。”
李旦说的宇文邕不信,遂叫人搜身,其结果没搜到。“你觉得你说的朕会信?”
“皇上信与不信,草民身上确实没有。”
“朕封你为中书太郎,从明儿起你就可以来朝堂议事。”
“臣遵旨。”这场面对李旦而言真没什么。话问过了,也搜身了,毫无所获的宇文邕还是得放他走。
李旦、彩霞、罗烈,他们三人是一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