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捏着山根,神情难看:“去,让康安来见朕,吩咐下去,让诏狱里的那些人把这妖女,给朕严防死守地看住了!让刑……让明烨给朕审,诏狱不是还关押着几个南蛊人吗?不管他用什么手段,都给朕把他们的嘴撬开了!”
“胡任礼还没回来?!”
千户忙不迭应了下来:“胡将军还在赶路,算算日子,明日也该回来了。”
皇帝摆了摆手,千户赶紧起身快步退了出去。
说话间,内里侍候的小太监已经清理干净,福平让他们都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他和皇帝时才开口:“圣上不必太过忧心,您可能没注意到,千户带回来的话里,还是有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
“江大人不是说,江小姐很快就会醒吗?只要江小姐一醒,这些牛鬼神蛇便都迎刃而解了!”
皇帝:“……”
“你倒是对她有信心。”皇帝笑骂了一句。
见他笑了,福平也跟着笑道:“老奴这可不是胡说,之前江大人和那妖女都提过,是江小姐自愿让那妖女施的术,从这角度看,也足够证明,江小姐对此方面也了解颇多。”
皇帝微颔首。
片刻后,他突然道:“朕这几日,一直都在做同一个梦。”
“梦中并不似现在这般,那场秋猎上,没有什么刺杀,朕也没有看到稚鱼,她因为摔了御赐之物,被老五拖下去斩首了,秋猎后,江素兰也死了,江康安依旧是重伤,江闻璟也死在了漠北那场地动中。”
“朕的儿子们也是死的死亡的亡,朕后来也死了。”
一切都和他听到的江稚鱼的心声相同,但除了一点。
他的梦中,没有贺言庭。
太子还是假太子,在梦中,他真正的属意是萧初霁。
但最后登上皇位的还是萧晏礼,他的皇后,正是江昭容的那个养女宋时微。
梦境很真实,就好像他亲身经历了一遍似的。
皇帝长睫微垂。
“圣上洪福齐天,老奴听过一句话,梦都是相反的,梦中越是凄惨,现实中便越是美满。”
皇帝好笑地看他一眼。
“算了,”皇帝摇了摇头,他说这话并不只是为了倾诉,因着借尸还魂四个字,他心里难免打起了鼓,不过……
“枢密使大人求见!”
福平一挥拂尘,高声喊:“宣!”
皇帝的情绪逐渐平和下来,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一心为着天启。
……
“你怎么会是丧尸,你怎么能是丧尸呢?!”
先生情绪激动,甚至连喉间的银针都不顾了。
鲜血从他脖间涌出,所幸江稚鱼控制着,并没有伤及到要害,但一眼看过去,还是有些骇人的。
这情绪做不了假,江稚鱼受够了他的谜语人行为,拉了拉线,把先生拉到面前:“你究竟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
然而先生此刻已经听不进去话了,张牙舞爪的。
江稚鱼轻叹了口气。
她手悬空在他头顶,绿色的光源源不断汇入,先生剧烈的动作也逐渐平静下来。
“诸位,别吃瓜了,趁现在这个时间,快点开搜吧。”
被点名的众人:“……”
他们老脸一红,结伴分散开来。
队长他们去旁边的房间,贺言庭没走,在时光机旁边踱步。
见江稚鱼收了手,他拎起先生放在了时光机上。
咔咔几声,机器把他固定在了上面。
先生眼皮狂跳。
从激烈的情绪抽身出来,先生此刻的困惑比他们只多不少,他看向贺言庭:“劳驾,把门关上。”
贺言庭不动,江稚鱼开口:“为什么要关门?”
“有些事情,不合适让外人听见。”
言下之意就是他要坦白了,江稚鱼犹豫了下,眼神示意贺言庭关门。
贺言庭:“……”
“怎么关。”
先生:“……”
江稚鱼:“……”
忘了这是个古代人了,这屋也做得花里胡哨的,开关也不好找,江稚鱼起身关了门。
先生狐疑地看着贺言庭,贺言庭眼神平静。
江稚鱼轻咳一声催促,先生缓慢讲道:“他不是人。”
贺言庭指尖微动。
江稚鱼不满地看过去:“皮这一下你很开心?”
先生撇撇嘴:“字面意思,他本就不是人。”
“既然是做实验,那当然需要载体,只要是人做载体,都有泄密的可能,所以他们提取了你的能力,做出了一具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