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大人饶命啊!草民也不想当着偷贼,但实属是被逼无奈!不偷这些冰!草民的娘都快没命了!”
这人虽然认罪了,但依旧跪在地上,不断的求饶说情。
这人替自己辩解求情,他会偷冰是因为家中老母亲现如今病重,高烧没退,大夫说弄点冰块降降温,说不准反而就有了成效。
那一副声泪俱下的样子,将自己说得多可怜多悲惨。
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仅仅是为了家里的人,绝没有其他的心思。
在最后又说道,他愿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但请先宽恕一些日子,毕竟还有家里人等着安排。
这一番说辞好像惹得不少泪点低的人为其感动不已。
但过来旁听,坐在上方的安婉脸上却没有多大的波动。
她听完,只是道,“你是为了你家里人铤而走险,但被你偷冰的,也许家里同样有个等着救命的亲人呢?”
“你让别人考虑一下你的不容易,你又考虑过别人的不容易?”
安婉对于他倒没有特别大的意见,有句话也算是有点儿道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更何况是在家中亲人生死危关的时候,出于私心,偏向自己的家里人,不顾其他人的死活。
尽管从道义上来说,是该谴责。
但也算是能理解。
毕竟安婉自己也不是圣人,如果面临一种困境,自己的女儿活,或者别人的女儿活,她当然不会任何犹豫的选择自己的孩子。
但……
她不喜的是这人的态度,有一种因为我可怜,所以我做出这种事情来,你们也要同情我,可怜我,我是被逼无奈的理直气壮的态度。
这种人……
被安婉这么一说,不少人方才被底下人煽动的情绪顿时又有些回收。
从这方面来说,好像确实是有些道理。
安婉继续道,“不过毕竟是初犯,也是情有可原,倒是可以从轻发落。”
那人先前听着安婉那话,早就被吓得缩着身子。
安婉刚才那话就像是打算狠狠地惩戒自己一番,根本不听自己的托词。
这人还以为安婉会要把自己关进大牢里面,或者是让人打个几十大板的。
没成想,竟然会有一句从轻发落。
一下子让他搞搞提起的心落下几分,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如何。
“安夫人,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的。”
旁边的负责调查这件事的副将立马出声保证。
别说安夫人是他们主上的生母,就算不是。
对方是他们整个后勤的保障,整个县城的支出开销都要走她的手,得罪了安婉,万一人家到时候在粮草上面卡你一下。
那就有得让你受了。
当然,安婉并不是小气之人,也不是公私不分的人,这种情况几乎是不会发生的。
副将本以为这件事很快就能结案了。
犯事者都已经认罪了,也按照沈珺说的,将冰块补偿给没拿到的林普牛。
只要接下来将那位负责人找来,狠狠地教育一番,将这种看不起普通人的风气,没有好好替百姓们做主,反而嚣张跋扈的风气给打击下去。
这件事也应该结束了。
万万没想到。
副将顺着这条线继续查,猛地查到一点不大对劲的地方。
那位偷窃冰块的人不是他们县城的,反而是从其他的地方偷溜进来的。
想想也是。
这人要是县城内的人,直接找他们领取冰块就行,也不用想着偷了吧。
但是他们对于县城城门的防守还算得上是比较严实,这人究竟是怎么样偷溜进来的,这就值得他们研究一下。
于是副将将原本已经准备放走的那位小偷,再一次给抓了回来。
通过严格的审问,总算是从这个人嘴里问出了前因后果。
“那人并不是一开始想要来长湖县,原本是打算带着家里人逃到其他州城去,但是后面有个人找上门,许诺给他一笔钱和粮食,让他混进长湖县里面来打听消息!”
原本打听完消息,他就准备离开来着。
只不过后面发现长湖县里面在给普通人分冰块,他看着那些冰块,最后没能忍住。
先前说的话,也确实没有说谎。
他家里确实有个病重的母亲,已经高烧好几天,用了各种方法都没能降下温度,他想着偷一点冰块回去,也让老母亲舒服一点。
正是因为突如其来的这个想法,让他一下子落了网被抓住。
要是问他现在后不后悔,估计是也有些后悔的。
不过对于沈珺他们来说,这人也并没有探听到什么机密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有没有抓到这个人都可以接受。
但现在把人抓住也算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大人,您觉得派他来的那个人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副将挠着头,不觉得询问,“这人就算是从我们这里探听到消息,他也没办法探听到什么机密的信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