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倾城一直心不在焉,凤游他们的表现太明显,让倾城也产生了怀疑,虽说她生平只见过一次瘟疫,不能对大牢内的囚犯做出什么判断,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件事与灵族脱不了干系。
见倾城心事重重的样子,行知乖巧地窝在南衣的怀里,一双大眼睛有些无措,南衣摸摸他的头,俯身跟他说了句什么,他便欢快的去找嬷嬷了。
南衣蹲在倾城身边握着她的手,抬头与她对视,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南衣”倾城无法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好几十条人命啊,怎么向世人交代,可又毕竟是自己的人。
南衣的笑容不减,仰头看着一脸愁绪的倾城,“做王爷时,你才是浮云的守护神,做倾城主时,你便要守护你的灵族,但他们并不是同类呀,如果人族有能力也会去伤害妖灵的”。
倾城垂眸,虽心知南衣就是在哄她,但心头的焦躁还是被抚平了不少,倾城俯下身将额头抵在南衣的额头上,“可是,那晏子修……”
南衣抵着她的头摇了摇,止住了倾城难以启齿的话,“城儿,如果他只是为了救倾国呢?”
倾城亦如南衣所料的沉默了,她其实也想到了,但她私心是希望晏子修能成功的,但是……然后呢,自己还会因为此去惩罚他吗?她做不到,所以她才纠结。
南衣干脆双膝跪在地上,撑起自己的身子,在倾城脸颊上啄了啄,“他已经很乖了,不是吗?他杀的都是些罪大恶极之人,你已经将他们约束的很好了”,通过上次与凤游的彻夜长谈,南衣已经知晓了倾城主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以及灵族中所含纳的各个不同种类,他们足够强大,最起码可以随意决定人族的生死。但倾城主是他们的法律,教条和守护神,因为知晓,南衣才明白倾城纠结的点。
南衣又笑着将倾城带了起来,领着人来到院中,望着头顶的问倾城,“你觉得月光能照到所有的角落吗?”回头看着一言不发的人,“你是两族的月亮,不用太计较,你已足够明亮,但总有看不到的地方”。
“可晏子修杀了人,我就确确实实知晓,而且应该还是我授意的”。
南衣将倾城收进怀里,“谁说你一定要公平,这世上又哪来的公平?城儿”南衣扶着她的双肩,“若是倾国昏迷不醒,需要三十七条人命,你当如何?”
倾城脑海中第一时间冒出来的便是天牢。她对上你好含笑的眸子,心虚的别开眼,下一刻将头埋在南衣胸口,“南衣怎么办呀?我发现你越来越可怕了”。
南衣胸腔震动像是在憋笑,倾城不满的捶了他一下,南衣咳了两声,“简单呀,将我关起来”,他直视着倾城的双眸,“我绝对不会跑”。
倾城环上他的脖子,两人在月光下接了个极尽缠绵的吻,倾城娇喘着道,“将你关起来,要生好多好多个孩子”。
南衣慌忙捂上她的嘴,“行了,你……你别说了”。
倾城却笑得灿烂,被人捂着嘴也不生气,看着南衣害羞的样子,小手不安分的去扯南衣的腰带,南衣又忙松开捂她的嘴的手去阻止,“别……”他手忙脚乱地将身上的小章鱼撕了下来,倾城任由南衣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胸膛与自己紧紧相贴,南衣将人制住,刚刚松了口气,又看到倾城意味深长的眼神,南衣没什么威力的瞪了她一眼,语气责备的道,“你……你个登徒子”。
倾城瞪大眼,被自家伴生夫婿这么说,满浮云也就她独一份吧。
见倾城愣住了,南衣在面前的红唇上亲了亲,“别闹了去看看他们吧”。
倾城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长长的哦了一声,惹得南衣羞红了脸。
而正被凤霓裳拎着的白色狐狸,此刻正用俩前爪捂着自己的脸,天啊,他不要做人了,以后就做只傻狐狸吧,算了,还是死了吧,太丢狐了。
就在晏子修羞愤欲死的时候,凤霓裳拎着他的后腿晃了晃,“别装死,说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有本事你将我放下来,咱们光明正大的打一场。”
凤霓裳又拎着狐狸腿甩了甩,“你确定打得过我?”
“大丈夫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我今天就要跟你决一死战”。
“就你!就你!”凤霓裳又晃了晃他,晏子修捂脸的爪子被这一抖甩开了,下一秒快被晃吐的晏子修又将脸给捂上了。
“当年我打不过你,是让着你,谁说我打不过你毛我都给你薅光。
一旁的轩辕格忍不住冲上去,被凤游拦腰拽了回去,如果这俩人真的动手,他们上去就是当炮灰的命,还是守好结界吧,别事没解决,再让他俩把帝都给炸平了。
大头朝下的晏子修已经开始头晕了,大喊着让凤霓裳松手。
就在这时倾城带着南衣推门而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忘记了动作,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殿内安静异常。下一秒便是晏子修的嘶吼,凤霓裳被吓得抖手将狐狸扔了出去,那白色的身影一跃上了房梁,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倾城抬头看着说人话的白狐,嗯,这碎嘴的样子果然与形态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