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宗帝来到自己的寝殿,看到安详地躺在龙床上的自己,再一想到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自己竟然死于妇人之手,这个妇人还是他的宠妃,瞬间泪崩,哭得不能自已。
皇后哭丧,可谓是真情流露,让一众假模假样哭丧,半天都挤不出一滴眼泪的众位妃嫔懵圈。
皇后难道不是最恨皇上,最想皇上去死的那个人吗?
到底是怎么了?
特别是珍贵妃,在看到皇后竟然还活着时,开始有一瞬的愣怔,之后更是气得怒目圆瞪,她的正宫太后之位要落空了。
痛哭了一场的天宗帝,宣泄了心中的郁闷,顿觉神清气爽,猛然觉得做个女人也不错,想哭就哭,不用在妃子和大臣的面前强撑,也不会让人觉得他软弱。
当然了,作为一个女人,最大的优势天宗帝也是知道的,那便是可以无理取闹,一哭二闹三上吊。
哭丧进行有半晌了,估摸着上官副统领已经出了城,天宗帝瞬间戏精上身,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指着他的宠妃说:“珍妃,不能让先帝孤零零地上路,先帝最宠的人是你,你陪先帝去地府,到地府去伺候先帝吧。”
“你,你……”珍贵妃结巴了,呆若木鸡地看着皇后,难道这就是没死的皇后对她的报复吗?让她去为先帝陪葬?
天宗帝静静地等着珍贵妃的回复,睥睨一众妃嫔和皇子公主,众位妃嫔面面相觑,都在担心下一个要给皇上陪葬的是自己,吓得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出声。
场面有一瞬的安静,落针可闻。
“母妃,母妃。”跪在皇上灵柩旁的五皇子听说皇后要他的母妃去给父皇陪葬,急出了一头的冷汗。
皇后说的没错,他的母妃是最适合给父皇陪葬的人选,父皇生前最宠母妃,最恨皇后,其他人都没资格与父皇合葬,可要是母妃去了,他的皇位还能坐得稳吗?
天宗帝怒瞪五皇子:“……”
你个不孝子孙,与你母妃合葬的是皇后,不是朕,朕还好好地活着。
五皇子心急,哪里知道皇帝重生在皇后的身上,赶忙给候在一旁的太监总管使了一个眼色,太监总管低头转身出了寝殿。
天宗帝看着背叛自己的太监总管,就像看一个已死之人一样,目光深邃昏暗。
珍贵妃被皇后似曾相识的眼神唬了一跳,不等太监总管叫来帮手,她指着皇后破口大骂:“皇后,吾儿是先帝立下的太子,我就是太后,该陪葬的人是你。”
撕破脸了呀,今天就要你们这群蠢妇血溅当场,统统去地下给先帝陪葬。
面对露出真实嘴脸的珍贵妃,这哪里还是从前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宠妃,天宗帝心中一寒,身上的帝王之气全开,脊背挺直地立在珍贵妃的对面,缓缓从怀里掏出自己重新写的诏书。
展开诏书,天宗帝自顾自地宣读出声,诏书很简单,只有一行字:“立六皇子顾棠俨为太子。”
天宗帝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六皇子。
跪在灵柩旁的顾棠俨瞬间石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五皇子羞得满脸通红,看向懦弱的六弟的目光如淬了毒汁一样浓稠到化不开。
珍贵妃听到皇后宣读的诏书,她以为皇后做的这一出,又是对她的报复,不仅要让她去给皇上陪葬,还要夺了她儿子的皇位,她哪里肯,正好这时太监总管领着礼部尚书走了进来。
珍贵妃一个健步冲到礼部尚书的面前,让礼部尚书拿出先帝的遗诏,戳穿皇后的阴谋。
在礼部尚书的眼里,皇后到底是皇后,先皇驾崩,在新皇即位前,后宫自然是要皇后站出来主持大局的,珍贵妃在身份上,到底差了皇后一层,在大庭广众之下,礼部尚书这点礼仪规矩还是懂的,也会尊重皇后,他并未急着拿出先帝的遗诏,而是走到皇后的面前,先给皇后行了一礼。
天宗帝把一众跟珍贵妃走得近的人都划拉到了他的对立面,看着礼部尚书就极其的不顺眼。
这是他的江山,尔等也敢站到他的对立面,找死!
天宗帝也不跟礼部尚书废话,把手里的诏书拿给礼部尚书过目。
礼部尚书接过诏书,展开一看,瞬间傻眼。
两份遗诏都是先帝的御笔,都是真的,让他怎么做?
礼部尚书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脸色如便秘般难看,天宗帝气急,怒瞪礼部尚书:“……”
蠢货,傻子,朕手里的遗诏才是朕的意愿,你手里的那一份作不得数,被朕给废了。
礼部尚书看着态度坚决立场强硬的皇后,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礼部尚书模棱两可的态度,把珍贵妃搞糊涂了,很明显呀,皇后手里的遗诏是假的,一定是伪造的,可礼部尚书为什么不当场戳穿皇后呢?
到了嘴里的肥肉不能就这么被皇后给抢了去,珍贵妃抬起头来,指着皇后脖颈处的伤痕问:“皇后,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在这个关键时刻,只要皇后敢说脖子上的伤是她勒出来的,那么皇后就中计了,她就能反驳皇后是在污蔑她,到时众人都会认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