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远在港城的蒋星璨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他对s市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心里只有对司绮的想念。
刚回到自己的房间,想给司绮打个电话,却又不敢,正在纠结之中。
蒋煜阳的电话打了进来。
“表哥?你回来了?”蒋星璨随口问。
蒋煜阳阴沉的声音响起,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
“许熹的女人,你碰过?”
蒋星璨从床上坐了起来,皱眉,“嗯”了一声。
表哥的语气十分阴冷,他心里升起了不祥的感觉。
赶紧接道,“表哥,你别动她!她是你弟媳妇儿啊!”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回应。
蒋星璨忽然想起来那段、在梦中经历的那段记忆,脱口而出,
“表哥!她是我孩子的妈!”
嘟——
电话已经被强行挂断了。
*
仓库门口,蒋煜阳将手机砸在地上,一肚子无处发泄的怒火。
他们港城人,最看重的就是家族血脉的维系。
不管里面那个贱女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他确实不能再动她。
蒋煜阳从旁边的保镖腰间拔出了枪,转身大步回了仓库。
将枪里的子弹,全都发泄在了那几个穿背心的大汉身上。
直到血腥的香味窜进鼻息里,心中杀戮的欲望才终于平息了一些。
司绮连脚心都抓紧了,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她刚刚只是急中生智胡乱编的那些话,但看起来,还好,他相信了...
还好,有用....
司绮默默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蒋煜阳将视线移到她的身上,重新换了一把枪,对准了她。
面对真正的死亡威胁,司绮全身汗毛倒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枪口慢慢往下移,对准了她正在冒血的大腿,射出了子弹。
“那就,再等一年好了~”
他阴沉的说。
*
许熹是什么时候来的,司绮毫不知情。
她从中枪的疼痛中慢慢找回了意识,但却也醒不过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躺在黏腻的血泊中,事自己留的血。
司绮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一点一点的下降,感觉到伤口处一片酥麻,肌肉纤维随着心跳的弧度,一下一下的抽搐,将身体里的血液一泵一泵的往外挤。
但她又明确的知道自己死不了,蒋煜阳枪法高明,完美的避开了大动脉,专门挑了一处最疼、却又不致命的地方。
在死亡的边缘游移,肾上腺素成千上百倍的飙升,竟带起了一层接着一层的快感。
这股快感达到顶端的时候,司绮终于醒了过来,睁开了一点眼睛。
许熹跪在地上,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他的脸已经看不到一点人类该有的血色,像是一张掺了银灰色的白纸,近距离从下往上的看着实在有些吓人。
白纸的脸上,一双眼睛却泛着猩红,是这满地鲜血的倒映。
林丛的声音在附近响起,对许熹说了一句什么,司绮听不清。
只听到许熹哑声回了一句,
“全都处理了。”
*
蒋煜阳躺在咫尺的地上,肚子上已经中了一枪,又或者是两枪。
但他脸上却一点痛感都没有,看着被自己的血染红的浅色唐装,他笑得比谁的兴奋。
“阿熹...”
蒋煜阳坐起来,靠近了许熹。
将自己腹部新流出来的血用手狠狠地揉了一把,伸手过来,温柔的抹在了许熹苍白的脸上。
“我的阿熹,果然还是和鲜血最为适配啊...”
他将一柄开了刃的匕首递到许熹的手中,握着许熹的手,拉向自己的脖子,
低声诱惑而出,
“我让你被全世界背叛,我杀了你最爱的女人,恨我吗?”
“恨我,就亲手杀了我,阿熹~”
“像五年前那样,将仇人的喉咙割开,让滚烫的鲜血溅满你这张完美的脸.....死亡和杀戮的感觉,你不是已经感受过一次了吗,不想再试试吗?”
“啊,光是想想,我已经兴奋难耐...”
“阿熹,亲手处决我吧,让我们的灵魂永远合二为一,让我成为你的梦魇,成为你至死的伴梦....”
“能和阿熹生死相随,真是让人兴奋啊...”
司绮挺着,觉得有些不适。
她自觉已经够疯够变态了,但和蒋煜阳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这个男人,竟然想要死在许熹的手上,用自己的鲜血来让许熹堕落地狱,从而获得变态的快感。
蒋家的人丁少,看来不是没有原因。
这一家人,多多少少都有些......
但司绮不可能让他如愿以偿。
*
她费尽了全身的力气,只抬起来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