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贤宇提起陈国公之事,身为陈国公女婿的泽郡王李扞,自然也被世人拿出来议论。
想当时祉帝南巡归京,带回陈国公的骨灰,陈老太君伤心过度直接原地去逝,陈国公府一夕之间办两场丧礼,陈国公的死因更是谣言纷飞,陈国公府门可罗雀。
李贤宇身为陈国公的亲表弟,在陈国公停灵期间,因为国事操劳,没有到场,派了个最普通的太监登门,到陈国公府走了个过场。
而陈老太君是李贤宇名义上的舅母,实际上的亲外祖母,是李贤宇的长辈,为免日后他的身世被人翻出来遭人病诟,梁琳琅劝他去祭拜。
陈老太君停灵期间,李贤宇带着梁琳琅夜深人静的时候造访,在陈老太君的灵堂前上了一柱香。
“都下去吧,朕想与舅母话家常。”
知道他有苦,梁琳琅在门外守着,把地方留给李贤宇发泄。
李贤宇坐在陈老太君灵堂前的垫子上,宣泄着他对陈老夫人、对陈国公府的不喜。画像上的老妇人,脸上笑容,端庄优雅,双眼带着慈爱的光晕。
李贤宇叹息一声,“朕该唤你外祖母,还是该唤你舅母?”
看着那白帆在黑夜中晃动,李贤宇难掩心底的厌恶。
“你明知我娘肖似六姑奶奶,而那个女人也因此讨厌我娘,可你却为了所谓的家族大义,在后宫混乱的时刻,骗我娘进宫,‘宽慰’那个女人。”
“你明知那是个陷阱,还让义无反顾的我娘进宫,不过是想牺牲一个不听话的女儿来讨好你婆母和相公。”
“你明知我娘有喜欢的人,却还是默许了那些人用最肮脏的手段对付她。”
“你明知宫里那个女人想要我娘的命,却还是不顾我娘的死活,把她怀孕的消息透露给那个女人,甚至最后害死我娘。”
李贤宇说到情动时,更是直接对着那画相冷笑出声。
“以前我不懂,为什么同是你亲生的,你要这样子对我娘。”
“后来我私下问过那些国公府的旧奴,他们回忆说,在我娘与长公主府的净郡王相识之前,你疼我娘比疼舅父更甚,直到我娘与净郡王相交,你开始暗地里针对我娘,甚至想尽一切办法要阻他们两人在一起。”
“直到后来,我从老国公书的暗格里看到长公主的画相,那一刻才明白。你因为老国公爱慕着长公主,所以不喜欢长公主,更加见不得我娘与长公主的儿子相爱,最后更是不惜毁掉我娘。”
“其实我娘死后,你也曾后悔过,所以你更加不敢面对我,害怕我这张脸与她酷似的脸,可是又忍不住暗中请宫人照顾我。”
李贤宇站起来,走到灵堂中,对着陈老太君那张虚伪的脸自嘲着,他语气里满是兴奋,掩饰不住心中复仇后的快感。
“你知道吗?”
“你大儿子并不是光荣牺牲的,他伙同他女婿想烧死朕,结果被人抓住。”
李贤宇一字一字的对她说,“表哥是被朕,一刀划破喉咙,亲自送走的。”
说完,他双手一摊,“朕这也是为了陈家的子孙后代着想,毕竟真被安上乱臣贼子的名声,陈家恐怕就要完了,陈家的列祖列宗在地下怕是要撕了他。”
“朕这也是为了给陈家留一条活路,也算是报答你对我娘的那点生育之恩。”
离开灵堂,李贤宇再次回首这里,曾经他以为这里会是唯一能护他安全的地方,结果他错了,错的离谱。
回宫后发生许多事,梁琳琅没有在李贤宇面前提起江东郡驿站着火之事,也没问关于李扞的任何问题。
直到泽郡王妃陈氏,带着幼儿进宫求庇佑,跪在李贤宇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李贤宇诉苦。
“陛下,请您看在陈家那点情分上,救救我们母子吧!”
陈国公头七过了,身为女婿的泽郡王迟迟迟没有露面,百姓开始猜测,被禁足的泽郡王应该不在京城。
泽郡王抗旨离京,泽郡王突然失踪,泽郡王要造反了,泽郡王要反了。
泽郡王妃陈氏被皇室宗亲的人逼上门,让她交出泽郡王的儿子,父债子还,造反的罪名要有人承受,否则他们无法向天下百姓交代。
泽郡王妃偷偷带着幼儿进宫求情,她是真不知道泽郡王去哪了。
他们夫妻一场,说到底也不过是利益的绑定。泽郡王心中有爱人,她也不是心甘情愿当这个王妃。
“臣妇深知此举不妥,但是臣妇实在没有办法,才求到陛下跟前!”
“陈国公府乱成一片,顾不上臣妇,泽郡王又不知所踪。”
泽郡王妃搂着小世子,哭的梨花带雨。
“请陛下开恩!”
泽郡王妃跪在堂下诉说着她的不易,李贤宇没有插嘴,也没有制止。让人去请梁琳琅,命妇们之事还是她这个皇后娘娘来处理比较好,他一个当叔叔的人,不好插手侄儿后院之事。
眼见陈氏越说越上头,李贤宇不得不打断她。
“陈氏,你既知此行不妥,为何不去求皇后,反而越级求到朕这里?”
听到李贤宇的话,泽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