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轻地应了一声，抱着她往后靠在沙发椅背上，除了禁锢住她的手依旧在用力，其他地方都看起来很惬意慵懒。
    “我要去看云云。”郁安南叹息一声，声音有些无奈。
    她把霍衍山搂着她腰的手扯开，从他的怀里钻出，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也就在她坐下的一瞬间，休息室的门锁转动，把手下压，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穿着粉色小裙子，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揉着眼睛从休息室里走出，软糯着声音问道：“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许久没见霍云云，郁安南确实很想这个小姑娘。
    能再次见到，她当然开心，连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软下，眉眼也一片温柔。
    她笑着唤了一声，“云云。”
    但霍云云的反应超出她的预料。
    并不是想象中的惊喜和高兴的拥抱，小姑娘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陌生、好奇、还有一丝惊喜，像是不确定般歪头想了想，才犹豫着开口。
    “妈妈？”
    郁安南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但依旧温和，“是我。”
    直到现在，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刚才她穿越到走廊时，明明在特殊场合近距离见过面的秘书小姐不认识她。
    门外的张巡看见她，第一个反应是陌生，还把她当做居心不良的女人，直到进门后才认出她是谁。
    还有霍云云的反应。
    虽然不是同一具身体，但容貌应该没有太大的变化，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认识了？
    她面上的表情越发严肃。
    郁安南转头去看霍衍山，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为什么大家都——”
    “你想的没错。”
    霍衍山像是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在她问出来之前开口说道。
    如果说刚才郁安南心里凉了半截，现在算是全部凉透了，连带着脸上也出现一瞬的茫然，而后是眼眸中闪过的冷意。
    系统之前不是这么跟她说的。
    系统说她被抽离后身体会死亡，但从没给她说过，这“死亡”的意思是被抹杀存在痕迹啊！
    难道连关于原主的记忆也消失了吗？
    她再次开口问道：“是所有的吗？”
    既然霍衍山知道她来自另一个世界，也知道何绵绵系统的存在，那应该也知道她不是那具身体原来的主人，能够听懂这句话。
    霍衍山再次点头，“所有。”
    “啧。”郁安南轻啧一声，忍不住皱起眉。
    连原主的存在痕迹都一起抹去，实在过于……
    郁安南心中蓦地冒出点点无奈和怒火，而后，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既然所有人都忘记了，那你是怎么回事？”她直直盯着霍衍山的眼睛。
    难道他就是那个意外？因为他是书里的另一个主角？
    霍衍山抿了抿唇，压低声音凑在她耳边说道：“因为何绵绵的系统。”
    何绵绵的系统？
    郁安南陷入深思。
    上次穿越过来的时候，她跟被保镖拖走的何绵绵在客房门口有过一个照面，看何绵绵那个反应，应该是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