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
一进屋门,周颂卿眉眼含笑的迎上周老夫人,“娘,该是我亲自去接您才是,怎能让乐行这丫头片子就这么送你过来呢?最近乱得很,今日又正好遇上外县的灾民过来,县令正准备封镇门管制呢。”
奉乐行这会儿晓得装乖巧,绕到周老夫人身边对周颂卿咧嘴笑:“三舅,外祖母想你想得紧,所以我就带她过来了,路上虽然发生了点意外,不好幸好遇到颜阿姊难围,三舅,乐行此番所为确实鲁莽了,好在外祖母是个福绵深厚的人,一路都平安大吉!”
周老夫人本想数落外祖女的心思被人家最后一句话冲个没影,没好气的戳她的额头,“你这张嘴啊……”
周颂卿的火气早在张娘子那茬烟消云散,白了奉乐行一眼让她自行觉悟。
奉乐行接收了,满脑子都是明日要挠颜阿姊的歪心思。
夜里子时,奉家马车停在周家门口,卷起雪花翻飞。
马车一停,车厢被‘咣当’推开,下来一位披着华贵银灰狐裘的俊美男子,步伐风风火火,桃花眸横瞪怒挑,用力拍着周宅大门扯开嗓朝周宅大门来势汹汹的怒吼:“开门!这败家丫头从小到大就知道给我找不痛快……”
安置马车的小厮暗自为自家小姐捏把冷汗,瞧少东家这架势,小姐今晚是祸福难料了。
砰砰砰!
方子口村的夜里响彻着震耳噪音。
离周家较近的几家村民一探究竟,看里正家门口停着一辆大马车都心生疑惑,这么大的动静,难不成是来找里正要债的?
“谁啊?”被搀扶着安置在正屋的周老夫人听着外头的动静看向周颂卿。
周颂卿听着外头的鬼叫声眯了眯笑,对老夫人温笑道,“峥儿来接你们了。”说完,抬眸朝阿勇使了个眼色。
阿勇赶忙退下,暗叹那不好惹的祖宗来了。
一路颠簸而来,周老夫人此时也是真乏了,打着哈欠吩咐周颂卿:“你跟峥儿说,让他娘和他大伯娘不用忧心,祖母呆几天再回。”
周颂卿扶着老夫人安置下塌,亲自服侍她宽衣卸鞋,用心侍候着,笑言:“那是自然,等过两日,我带您转转方子口村。”
周老夫人懒懒回:“不用过两日,乐行常说在这里多受王东家和她娘的照顾,咱们周家是懂礼数的人,明天我亲自去谢过人家。”
周颂卿掖被的动作一滞,心思百转千回后,而后从容应下:“理应如此。”
“哟,少东家,您来了,三爷……”
“那臭丫头呢,躲哪去了?”阿勇门一开,奉峥鼻孔朝天开骂。
紧接着,偏院处传来一声震耳的‘咣当’,西屋的大门紧闭!
屋内的奉乐行麻溜上塌蒙被,挡在外头的多笋看着越来越近的少东家面如死灰,双脚颤如落叶。
奉峥看着多笋,脚步一顿,脸色更加难看,步如狂风,目露凶光:“小姐呢?又躲起来了是不是?这时候知道害怕了?臭丫头就是来讨债的,回府至今没一天让我安生的,今晚非抽死她不可……”
多笋看着奉峥那吃人的嘴脸吓得菊花一紧,张嘴就是一通嚎哭输出:“少东家,小姐……小姐可算等到您了……你可要……为小姐作主啊……小姐差点……差点……”
紧跟奉峥的阿勇脚步顿住,两眼发懵,这又是整哪出?
奉峥原本熊熊燃烧的火气像被人泼了一盆凉水瞬间灭了,神色骤变:“差点什么?浑货你倒是说完呀!”
咦?少东家的火气似乎真灭了不少。
一看有戏,多笋用力掐自己的大腿好让自己哭得更加真情实意,义愤填膺的骂道:“少东家……小姐……小姐看到官兵对可怜的灾民大打出手,路见不平所以出手解救,不料……不料挨了那官爷一鞭,这会儿,正……起不来呢……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呸呸呸!快闭上你的乌鸦嘴。”
奉峥脸上的表情从暴怒到克制再转为慌乱,桃花眸盈满焦灼,推开屋门入内扯喊:“丫头……”
多笋和阿勇对视一眼,两人齐齐松了口气,小姐可算把这祖宗拿捏住了。
……
雪夜泡澡乃人生美事。
“所以,你和阿叔成了?”王书颜给娘亲搓背的时候套话。
张氏扭捏半天,说了一句隐晦的评价,“他对二郞三郞确实没得说。”
王书颜一脸慈爱的看着张氏,笑意渐深:“那眼下周老夫人过来了,娘作何打算?”
张氏沉思片刻:“这事不在我如何打算,在他那如何应对。”
王书颜直接忽略:“这种事如果阿叔都不能解决还嫁过去作甚?你啊,放宽心。”
这话从一个待嫁闺中的女儿说出口实在骇人,张氏想驳斥她又哑口无言,想起东伯候找周颂卿一事,便将始末告之。
王书颜听完始末没说什么,“娘放心,元正暗中有人保护,不会有事的。”
张氏见女儿这么说,想起章九临,也觉有理,这事确实不是她能操心的。
被王书颜舒舒服服的搓完背,张氏体贴的给她搓,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