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收了个仆人。”
消息传得很快,连窝在房间中写话本的苏峤都听说了。
温云昔无语地看了苏峤一眼,“你传了我那么多谣言,还不知道这些消息的水分么。”
苏峤点头,他自然知道那句话的水分太多,毕竟温云昔从不收仆,心甘情愿报恩的也好,为钱卖身的也罢,通通安排工作岗位,成为雇佣关系。
“那人还挺聪明,知道自己养不活七个孩子,就想让你帮他养。”可能是有几分报恩的心思,但更多的恐怕是为求活命吧。
苏峤通过传言就能一眼看破,温云昔自然也如此,她笑道:“我听说他会打铁,便将他安排到工坊里去了,至于他妻儿,大儿子跟着乐乐玩,六胞胎就先跟着娘住在妇幼院中。”
“这安排倒也妥当。”
工坊打铁的工钱不比建筑工人低,若他技艺好,还会涨工钱,再加上妇幼院免了他妻儿的医药费和食宿,存一两年工钱,养活一家八口不成问题。
“对了,有两兄弟一路将他们夫妻从福门港送来,我让他们进了安保队,负责妇幼院的安全。”
坪西坝各种岗位中,安保队的待遇算是前列的,虽然需要值班,基础工钱也不比别人高多少,但补贴是最多的,专属的宿舍也已经在动工,让很多人都想进安保队。
“你这样做,以后很多人有样学样,做善事都变得功利了。”苏峤明白温云昔的意图,给那两兄弟安排好工作,再让报纸借着六胞胎的事大力宣传,让众人知道在坪西坝里,做善事是有大好处的,自然有人去效仿。
“功利?”温云昔轻笑道:“有不计回报的善良,也有瞻前顾后的善良,我这举动影响不了前者,却能让后者做跟多善事。”
苏峤知道温云昔说得有几分道理,但还是指出其中隐患,“如果他们联合起来作戏,就助长了弄虚作假的风气。”
只要有空子,多的是人去钻,到时候反而让投机取巧的人赚得盆满钵满。
温云昔摊手,“那毕竟是少数,我总不能因为那些人就束手束脚,到时候遇到这种情况,再想法子解决便是。”
苏峤也只是提出可能的后果,倒不是坚决反对,听温云昔这么说,便点了点头,转了话题,“这事照你说的做就是,但官报的事你什么时候给我解决?”
他上任文宣部的第一天,就向上面提交了办官报的申请,耐着上面一直没有批复,最近文宣部又来了张许文,他哪能看不出宣临所想,无非是不想让他控制官报,想找到能压制他的人。
可惜,当年张许文被他压一头,几年过去还是如此,宣临根本指望不上张许文,恐怕正派人去江南找,他虽然不觉得江南那边找来的人能对自己如何,但官报总不能一直这么卡着等宣临找人吧。
温云昔对此事也有些苦恼,她当时与宣临协定时,各部都有人牵制着,但宣临先抢占了宣抚司,重要文书都被他捏在手里,难免被他在上层占了优势,即便文宣部是苏峤一人说了算,上面不批复,他也只能干瞪眼。
“你干嘛一脸为难,别想把这事全压我头上,我就是个领工钱的,这事你必须去搞定宣临,否则我撂挑子不干了。”
说完这话,苏峤又想起一事,低声问道:“你那天到底把宣临怎么了?让他气得将你拦府外。”
笑归笑,苏峤还是觉得以宣临对温云昔的在乎程度,是不会轻易做出拒人于门外的事。
“我把他咬了。”宣临今天能来,应该是消气了,她也不再瞒着苏峤。
“咬了?你开什么玩笑?”苏峤诧异,这人平日里主要嘴毒,连动手都少见,更别提咬人了,她又不是真疯子。
“你向他表白心意,被他拒绝了,恼羞成怒就咬了人?”若真是这样,看来他以后骂温云昔时得收着点了,万一将她气急了被咬,多不划算啊。
“你想什么呢,我就是咬了他嘴唇……”
苏峤大惊,“你就不怕宣临恼羞成怒将你打死?!”
上次温云昔口头调戏都气得宣临要跟她划清界限,这次温云昔直接上了口,还是用咬的,不知道宣临得气成啥样。
等等,不对啊!
“那他为什么今天还要来?”不收张凌送去的请帖,将温云昔拒之门外,按理说是不可能出现的。
“可能是想咬回来吧。”温云昔瞎猜,当时要不是被人打断,宣临可能真报复回来了。
苏峤斜睨过去,“他为什么要奖励你?”
温云昔:“……”
她想反驳几句,突然被苏峤拉到了旁边躲着,“嘘。”
前方,页芦和曈云背对着他们慢慢行走,似乎在交谈着什么,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他们。
苏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不想看到他们,换条路走就是,何必跟做贼似的,躲在一旁偷看。
“那个页芦到底怎么回事?话就说不完吗?”
温云昔不在意地道:“可能是谈论护澜军的事吧,毕竟刚成立。”
“几万兵,能有多少可聊的,他就是居心不良。”
温云昔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