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浅浅一笑,“圣上,一些流言戏语,勿要当真。”
赫连永浦听得一愣一愣的。
也是,朕的女儿才几个月大呢,说的话有时候不靠谱也是在所难免,朕这个皇帝也算是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能不假思索就当真?
“少师大人说的很对。”赫连永浦再看言歌时,多了几分佩服,“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阎王这个身份,若真能震慑一下那些厉鬼游魂,不失为一件好事。”
言歌见他听劝,点了点头,“圣上英明。”
说完,见武宗皇帝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禁问了下:“圣上刚才看上去似乎有些紧张。”
赫连永浦苦笑了下,“朕先前还真以为你是阎王,不敢留你啊,只怕小公主年纪尚幼,阳气被侵。这下好了,朕能松口气了。”
赫连永浦拍了拍言歌的肩膀,“你不是,朕就放心了。这宫里要真住着个阎王,朕也难受。”
言歌:“……”
正说着话,炀淮安急匆匆地跑来,候在一边,心急如焚,却不好开口。
言歌很识趣,“圣山,若没什么事,微臣先退下了。”
“好。”
炀淮安见言少师走了,方才走上前。
“圣上,将军府出了怪事,出现了两位花宁小主,长得一模一样,无法分辨啊。”
赫连永浦:还有这种怪事?
炀淮安又道:“大将军说皇后娘娘是个有主意的,让奴才来请皇后娘娘去府上看看,瞧瞧究竟哪位才是花宁小主。”
“那便去请。”赫连永浦说。
炀淮安十分担心,“奴才只怕小公主刚醒,需要皇后娘娘一旁照顾,不敢去请……”
“朕去凤仪宫看看。”
赫连永浦是了解女儿的,她现在没发高烧了,身体也轻松了,听说这种事后,只怕是嚷嚷着要去瞧瞧的。
果然,赫连永浦到了凤仪宫刚把将军府的怪事说出来,女儿那双黑溜溜的眼珠就咕噜噜地转了起来。
【一真一假?也太好玩儿了,我也想去看看。】
江月柔心疼地看了一眼女儿,显得有些犹豫。
女儿的身体才刚好,当娘的,岂能忍心离开。
可是女儿却是眼巴巴地望着她。
【带我带我,娘亲带我。】
江月柔问炀淮安:“如果说,旁的男子不方便辨认,花宁的姐姐花落应该能认出来。”
不至于来找本宫。
炀淮安支吾着,不敢言明。
赫连永浦也懂了。
赫连云那小子哪是让人来请皇后娘娘啊,分明是要请他们家的小祖宗啊。
之前小公主发高烧三日不退,没有对外泄露半分,所以旁人并不知情。
【好想去看看,到底什么孤魂野鬼敢冒充花宁。】
【今日敢冒充花宁,明日就敢冒充圣上。】
【今日敢拿捏九黎国,明日就敢称霸天下。】
赫连永浦:女儿说得对。
朕的女儿高瞻远瞩。
“得去。”赫连永浦对江月柔道。
江月柔迟疑了下,看向言少师,“还请言少师照顾着小公主。”
言歌没有推辞。
赫连珞却听得心慌。
【父皇、母后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让堂堂阎王照顾我这只小虾米。】
赫连永浦有些得意地挑了下眉。
小家伙,朕可什么都知道了,但你这只小迷糊还被蒙在鼓里。
江月柔心里觉得奇怪。
跟女儿接触这么久,也听了这么久的心声,知道女儿和言少师在地府所经历的一些事情。
但是……
女儿不是一直说他曾假扮过阎王,所以只称呼他为小阎王吗?
为何近日又说言少师是真阎王?
江月柔和武宗皇帝一样都涌起担心和不安。
赫连珞一听说父皇和母后允了她去看热闹,激动坏了,手舞足蹈的。
她的手上各挂着一串金镯子,上面玲珰发出悦耳的小铃铛声,很是悦耳。
这么一手舞足蹈,更是让人觉得可爱。
为娘的,看到孩子活蹦乱跳、生龙活虎,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到了大将军府上,所有人都静候着,包括两位一模一样的花宁。
两位花宁穿着一样,穿戴一样,就连举止也都一样。
众人行礼。
两位花宁也跪地行礼。
赫连珞看得有些吃惊。
【还真是一模一样。】
【我的个天,连头发丝、指甲盖都一模一样,这还让人怎么分辨啊。】
江月柔苦笑了下:所以他们才把你这位小祖宗请来啊。
赫连永浦的反应完全不同。
他很得意。
你们都搞不定的事,只有找朕的宝贝女儿。
朕的宝贝女儿能搞定。
花落借着行礼,凑到皇后和小公主身边,低语了起来:“她们不是像,是一模一样,我根本分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