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艾尔弗雷德真的不想插手这二位女士的争执,当然,这其中的缘由也很简单——因为不论是布兰达还是贝拉,这二位都是与他关系亲密的女士,如果由于他的不当处理、从导致其中任意一位对自己心生嫌隙,从而致使自己与对方的关系有所恶化,于艾尔弗雷德而言,都是应当极力避免的无妄之灾——
布兰达一方自不必说,于公,在埃文公返回本土的现在,说她是这位王国柱石的全权代理也毫不为过,因此,无论艾尔弗雷德想要做些什么,都免不了与这位埃文小姐的积极沟通、甚至是通力合作;
于私,经过一段时间以来的相处,她也与艾尔弗雷德结下了友谊,而艾尔弗雷德对于“友人”这一身份的定位与要求是极为严格、甚至是过分严苛的,因此从私心的角度出发,他也不希望让布兰达对自己产生不必要的不满。
可贝拉一方也是不得不考虑的,因为在这段时间的观察与调查中,虽然艾尔弗雷德仍不清楚这位神秘“女仆”的底细,但他也同样了解了对方的能力、以及她对于阿加莎所抱持的忠诚之心,因此,为了自己与姐姐之间的关系,他也要谨慎处理与贝拉的关系——
当然,艾尔弗雷德很清楚自己与阿加莎之间的感情,也深知他与对方的关系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但如果让贝拉对自己心生不满,无异于在他和阿加莎之间平添一份隔阂,尽管这并不会改变姐弟之间的情谊,但会让艾尔弗雷德感到很不痛快。
可话虽如此,让这二位女士继续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僵持下去,艾尔弗雷德也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了,所以他也只能叹了口气,硬着头皮、端着自己的茶杯来到二人面前:
“二位女士,嗯……你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吗?总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对吧?”
“你可真爱说笑啊,艾尔,我和贝拉能闹什么不愉快呢?”
布兰达放下了遮掩双目的手,望向艾尔弗雷德,发出了一声几乎一模一样的、透着满满的无奈的叹息声:
“贝拉,我最后再说一遍,我真的不知道艾姬在哪——即便我真的知道,而也不会把这一信息告诉你的。”
“嗯?”听到布兰达所说的这句话,艾尔弗雷德下意识地挑了挑眉:
很显然,因为阿加莎的突然消失,贝拉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一切职责、甚至不惜顶撞布兰达,也要打探到阿加莎的信息。
说实话,他并不意外于布兰达可能会知道姐姐的动向,但贝拉的激烈反应却让他着实有些惊讶——艾尔弗雷德觉得,自己可能低估了贝拉对于阿加莎的忠诚,甚至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过分执着的“忠诚”已经可以被称之为“病态”了。
“您不可能不知道殿下的所在,埃文小姐,请您务必告诉我!”
作为阿加莎的随侍,贝拉在待人接物方面的处置向来妥帖,但她此时却只是一字一句、堪称强硬地向布兰达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无外乎两种原因,要么她已经尝试过委婉的方式,但布兰达已经或直白、或婉转地加以拒绝了;要么就是此时的她关心则乱,已经顾不得什么委婉和体面了。
这种情况最是难以处理,布兰达和艾尔弗雷德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浓浓的无奈。
最终,布兰达再度长叹一声,抬起手,轻轻地按压着自己的眉心:
“好吧,艾尔、也就是艾姬最重视的人也在场,我索性开诚布公了——没错,我确实知道艾姬在哪里,但如果我真的把这一情况如实告知于你,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殿下在哪里,我就追随到哪里。”贝拉平静地回答道,完全没有用辞藻对自己的目的加以掩饰。
“就是因为你的这个性格,所以我才不想告诉你啊……”布兰达又叹了一口气,低声嘟哝着。
随即,她侧过脸,看向身后的贝拉,“好啊,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艾姬目前身在本土,确切的说,她就在白垩宫!
“在王国的定期航船已经出航的现在,你回答我,你要怎么回本土?跨海游回去吗?”
“对于超凡者而言,这并不是一个问题,感谢您的回答。”
在微微躬身行礼后,贝拉转身便要离开房间,似乎当真计划就这么从塞西亚“游”回本土!
“站住!”
布兰达的声音很平静,但在那一刻,无尽的威压如粘稠的沼泽般、将贝拉固定在原地,让她不能再前进一步,而即便是那不针对自己的威势,也让坐在布兰达对面的、艾尔弗雷德的额角不由自主地渗出冷汗。
就在这个时刻,布兰达伸出手,一把将贝拉强行拖拽到自己身后:
“就是因为你这个一遇到关于艾姬的问题、就做事不过脑子的性格,艾姬一直都对你放心不下——你怎么不好好想想,即便你真的游回本土,那要花费多少时间?而从你上岸、直至返回王宫,这段路途又要花费多少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艾姬早就完成自己的既定计划、返回本土了,到那时,如果她找不到你,你觉得她会怎么看待你?”
看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