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在装修，之前我不小心把涂料弄晒了，搞了一地的。”
    老女人忙解释，说着还帮着顾轩脱外套：“你的外套沾了好多，我帮你拿下来吧。”
    她语气有些凌乱，把外套拿下后丢到一边，回眸扫了眼老头，发现没有动静。
    老女人站的位置采光不好，她整个人的身体加上身穿黑色服装，站在那里显得各外得暗。
    “坐吧。”老女人沾了血的两只手扶着顾轩的腰，用力让他坐在椅子上。
    她看着顾轩，擦了擦手中血迹，脸上皱起波纹，眼中恶意满满。
    见顾轩没有反应，她尖声喊：“能听到吗？”
    “诶！什么？”
    顾轩一愣，慌乱的扭过头去。
    他刚刚什么都没听进去，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老女人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让他更加不安了。
    “把你的衣服给我，你穿着这身脏衣服不好，我等会把我老公的衣服借给你。”老女人说道，不知怎么的，她的语气回归了平静。
    墨镜内，顾轩眼睛是惊慌的。
    他很想反抗，他是男人，年起的男人，是可以斗过这个老女人的。
    但……
    身体却一直未有过动作，腿脚上能感觉到很明显发软的迹象。
    “别担心，我不会偷看的。”老女人看他一眼后，缓缓走开，给他让出一处空地，来到灯光更暗的对面。
    顾轩这边则是相反，灯光最为集中也最亮。
    他站在那里，心中一遍遍的默念着不要脱不要脱，但手却又再一次违背了思想，不由自主的脱了起来。
    脱完衣服和裤子，顾轩全身上下只留下一条短裤，其他的毫无例外暴露在空气中。
    老女人从黑暗中走过：“你的墨镜也有点脏。”
    她顺手帮顾轩取下墨镜，还不忘打量了两眼，确认没问题后，才放心的拿衣服走开。
    ……
    “叮！”
    顾轩大手轻碰着钢琴键，还未彻底干透的血液有一些粘在了洁白的按键上。
    “叮叮叮……”
    “冷静，冷静。”
    “她没有识破，你好冷静，应该给你颁个最佳影帝奖。”
    “沙发上的那个老头是谁，她老公吗？”
    “她这么久没回来，应该是去洗衣服了，等会我调好，换好衣服就走人。”
    顾轩一边用工具小心翼翼的调试着钢琴，一边心中不断的自我安慰着。
    “等等，我把日记本放在衣袋里了，该死。”
    想到这个日记本，顾轩瞬间心如死灰，调音的动作也截然而止。
    盲人，怎么可能会有日记本这种不现实的东西。
    妈的。
    “咯，咯。”
    寂静的房间内响起咯咯的高跟鞋声。
    顾轩心中大惊，是那个老女人回来了。
    老女人走到他的后面，顾轩不敢回头，身体变得僵硬起来，怕被看出破绽，他憋住了劲让眼神变得空洞。
    “别转身，你是盲人，没理由转身。”
    顾轩没有反抗，他还在祈祷，还在自欺欺人，还在懦弱。
    女人没有说话，空气安静的让人可怕。
    “快点说些什么。”顾轩心中在狂啸。
    “说些啊。”
    可恶，为什么什么也说不出来。
    顾轩紧张的头脑都在轻晃，一双眼睛也开始逐渐淹没在阴影里，变得和之前的老头一样。
    突然，顾轩好似终于想到了一个。
    “叮，叮，叮……”
    一阵悠长的钢琴声响起，钢琴里面的钢线在不断跳动。
    而这轻快悦耳的琴声背后，却是一个老女人拿着电钻对着男人的脑袋，在那无声无息的站着。
    “咔，过了。”
    副导演坐在监控器上喊停。
    随着他这一喊，顾轩和女演员也顿时松了口气，这场戏很难拍，对人物角色的言语表情要求太过高了，稍微有一个不慎，就容易把整段演砸。
    “阿婆，辛苦了。”
    顾轩对着饰演老女人的阿婆说道。
    阿婆五十来岁的样子，一回到现实中，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祥和：“顾导，你也演的很棒，我这做了那么久的群众演员，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会演戏的导演。”
    顾轩笑了笑没有接话，他穿着短裤，在众人由其是女生的注视下来到监控器前，看了看刚才的画面。
    约莫一会儿功夫，顾轩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这条拍的很不错，老李，就这一条了。”
    然后，他又拿起喇叭，喊道：“现在我宣布，今天《调音师》正式杀青了。”
    “耶。”
    声音落下，众人集体欢呼。
    杀青完的当天晚上，顾轩带着剧组众人一起在学校周边的烧烤店聚了个餐，并放话说，如果短剧能火，后续会给大家每人补个大红包。
    此话一出，自然引来一轮番敬酒，导致顾轩第二天睡到下午才醒来。
    前期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