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尚未破晓,黎明前的黑暗仍笼罩着大地,万籁俱寂之时,突然间,一阵刺耳的铜锣声响彻整个玄策营,那声音犹如惊雷炸响,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将所有沉浸在睡梦中的人们猛然惊醒。
方凡和他的同伴们早在昨日便已得知,一旦听到这阵急促而尖锐的铜锣声,无论当时正在做何事,哪怕是面临生死攸关的时刻,也必须立即放下一切,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集合地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群初来乍到的新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铜锣声吓得手足无措,慌乱之中纷纷手忙脚乱地开始穿戴衣物。
有的人慌慌张张地套上衣衫,却连扣子都来不及系好;有的人匆匆忙忙地穿上鞋子,甚至顾不上分辨左右脚;还有的人一边胡乱抓起装备,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外冲。一时间,营帐内一片混乱嘈杂之声。
等到方凡等人好不容易冲出营帐时,外面依旧是漆黑如墨的一片。浓重的夜色仿佛一块巨大的黑幕,将天地紧紧包裹其中,让人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只有借着营地四周燃烧的熊熊火光照耀,他们才勉强能够看清脚下坑洼不平的道路。
经过一番仓促的奔跑,新兵们终于陆续抵达了集合地点,此时,他们一个个气喘吁吁、衣冠不整,狼狈不堪。
然而,当他们抬头望向高台之上时,只见陈虎早已笔直地站立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神情严肃而威严,他那双锐利的眼睛扫视着台下的众人,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再看这些新兵们的着装,可谓是五花八门,状况百出。
方凡的穿着还算得上整齐,虽然衣服略微有些歪斜,但至少没有出现太大的差错。然而其他新兵就远不如他这般幸运了,有的半截衣袖耷拉在外面,显得十分邋遢;有的则光着一只脚丫子,另一只脚上的鞋子不知去向何方;更有甚者竟然把衣服前后穿反了,看上去滑稽可笑至极。
总之,各种稀奇古怪的模样应有尽有,让人忍俊不禁。
陈虎面色阴沉地盯着眼前的这群新兵,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他的目光犹如寒刃一般扫过每一个人,让在场的新兵们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哼,你们真应该好好感谢老天爷,让你们现在还只是新兵蛋子,若是换成经验老到的老兵,就凭你们今天这副松松散散、毫无纪律可言的样子,每个人挨上十军棍那都是轻的!”
陈虎的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新兵们耳边响起。
说完这番话后,陈虎将凌厉的目光投向了负责接收新兵的那些百夫长和千夫长。他微微眯起眼睛,冷冷地道。
“该怎么做,还用得着我来教你们吗?”
听到陈虎的这句话,那些原本站得笔直的百夫长和千夫长顿时一个个面如土色,只见他们迅速扯开自己身上的上衫,然后单膝跪地,将宽阔的后背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与此同时,一群手持军棍的士兵大步走到他们身后,高高扬起手中的军棍,毫不留情地朝着他们的后背狠狠地抽打下去。
“啪!啪!啪!”一声声清脆而又响亮的棍棒击打肉体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来,听得新兵们个个头皮发麻,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恐惧之情。
而那些被打的千夫长和百夫长则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剧痛,额头上青筋暴起,但却不敢有丝毫反抗之意。
他们神色不善的看着眼前这些新兵,似乎已经打定主意,怎么好好收拾他们了。
“你们这帮小兔崽子给老子等着,等老子缓过劲来,非得把你们操练得死去活来不可!”
一名满脸横肉的百夫长一边忍受着军棍的抽打,一边恶狠狠地对着新兵们咆哮道。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陈虎突然再次出声喝道。
“孙奎,再加十军棍!”
刚刚还在放狠话的那名百夫长孙奎闻言,瞬间脸色变得一片青绿,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下来。
当所有的人都挨完了十军棍之后,唯有孙奎依然孤零零地趴在地上,承受着雨点般落下的棍棒抽打。
每一记军棍都带着十足的力道,无情地落在他的背上。
直到那整整二十军棍全部打完,才有士兵匆匆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此刻,孙奎的后背已然是一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这可怖的景象让在场的好些个初来乍到的新兵们吓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甚至有几个人险些当场尿湿了裤子。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这些负责执行刑罚的军中打手可不是吃素的。虽说方才他们把一众百夫长、千夫长打得遍体鳞伤、皮开肉绽,但实际上,所造成的伤害也仅仅只是一些皮肉伤而已,并未伤及筋骨要害。不出几日工夫,这些受罚之人便能恢复如初。
孙奎被拖走时,眼神死死地锁定着方凡所在的这支百人小队,真可谓是无巧不成书,偏偏方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