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芸赶到果园时候,四周都是京兆伊和丁五味的人围着。
一进果园,就看到七八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县主。”
丁五味率先走过来,冲着谢芸行礼,“这些人都是……砍死的。”
“这个果园一个活口都没有,但值钱的东西都还在。”
“我知道,凶器找到了吗?”
谢芸接过清明递来的面罩,刚走近尸体,一股恶臭烂味直奔鼻腔,臭得人心慌胸闷。
“呕!”
清明没忍住,打了个干呕,皱眉说:“这是死了多久啊,臭成这样。”
谢芸也是眉头紧皱,说:“现在算三伏天,估计就死了十来天,比那几个送货的死的早。”
“不应该啊,这么大一个果园,死了这么多人,方圆附近,居然没人发现?!”
清明指了指东边,说:“往那边过去,七八里就有五六户人家的,就算家里有菜园,可总要吃果子啊,怎么会没发现呢?”
谢芸绕着尸体走了一圈,看了许久,才说:“怕就怕那边人是知道这里命案的,只是怕麻烦,就谁也当不知道,谁也没看见。”
“可若是这样,一直无人发现,那岂不是这些死了就死,做了孤魂野鬼都没人知道。”
清明有些生气,看了一圈,“还有,这里属山里了,若是有人发现了,告了官,那些官员也嫌麻烦,置之不理,岂不是……哎!”
看清明叹口气,谢芸忍不住笑一声,“哎,天高皇帝远的,别说小官县令了,就是京城脚下那些皇亲国戚都是废物!”
“那句话怎么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的不就是这种人吗?”
话音刚落,后面就响起丁五味剧烈的咳嗽声。
谢芸一回头,就看见周治和丁五味站在一起,谢清也跟在俩人后面。
“县主有什么发现了?”
丁五味笑着问,“话说回来,这死的人里面也有七尺男儿,哪怕杀人凶手再凶狠,也不至于全杀了,连猫狗都砍了。”
谢芸也注意到尸体边上堆了一堆,还扯白布盖着的。
“若是熟人作案呢?”
谢清站出来,指着其中一具尸体,说:“那人,我看了,就是一刀抹脖子,典型从背后杀的。”
“还有这个,致命伤是在后腰上,背上和肩上的都是后期砍的。”
“那个,一刀刺穿腹部,双臂上也是后期砍的。”
谢清转头看着几人,“而且尸体上有股淡淡的青杏酒味,我怀疑几人生前喝过酒,只怕凶手是在几人醉酒时分下毒手的。”
谢芸抬眼看了谢清一眼,脸上表情有些复杂。
“二姑娘好学识啊!没有仵作的情况下来,能如此分析细致,在下佩服佩服,”
丁五味拍着马屁,还笑嘻嘻望着周治,说:“殿下觉得呢?”
周治眉头微微拧着,指着最边上一具妇女尸体,“酒味那名妇女身上最重,只怕其他尸体是混着她的,才染上酒味的。”
丁五味跑过去,忍着恶心,重新把尸体闻一遍看一遍,又跑回来,说:“殿下说得没错,就那具女尸酒味最重,其他很淡,有些几乎闻不见。”
“还是殿下观察仔细,下官还是要多向殿下学习学习。”
说着,还抽出两条雪白的面罩,恭敬的递给谢清和周治。
谢芸看他一眼,心道,之前还以为清明说得夸张了,这下自己亲眼看了,说狗腿也不为过的。
清明不动声色凑过来,在谢芸耳边低语:“姑娘你看,真是会拍马屁!”
谢芸忍不住,笑了起来,边上一直盯着谢芸的周治见她一笑,立马看着她。
“县主笑什么?”
谢芸收敛表情,淡淡的看了周治一眼,说:“没笑什么,只是听了个有趣的事情。”
周治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脚上,问:“什么有趣的事情,能让你笑出来?”
“指鹿为马。”
谢芸丢下四个字,就领着清明往屋舍去。
“指鹿为马?殿下,县主是什么意思?”
丁五味皱眉,左右看看,最后一脸讨好的表情看着周治。
看见丁五味的模样,谢清顿时恍然大悟,笑着说:“指鹿为马就是指鹿为马的意思。”
说完,就带着贴身丫鬟往客栈方向回去。
“这个一个两个的,到底什么意思啊?”
丁五味没明白过来,就在他笑着想继续问周治时,脑子灵光忽然一闪,他下意识看向周治。
“殿下……县主和二姑娘不是在说我拍马屁吧?”
周治眉梢一挑,“还不算蠢得可怕。”
“……”
丁五味一脸尴尬,愣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屋舍这边,谢芸看着已经干涸且触目惊心的血迹,眉头越拧越紧。
“姑娘,这些血的痕迹也是喷射的样子,和客栈那帮人衣服上的血痕一样哎!”
清明指着一处,“姑娘,这这这…有一个血掌印,好小啊,跟四五岁孩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