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雪思绪一阵凌乱,雪羽落这话他好像是明白了,可心中却是不愿意相信,“什么叫从了他们的心思?这是找死么?”
却是之前鹿雪只道其被雪羽擎暗害,石头山之事内中原委虽还不清晰,但雪羽落总是受害者这是没错的。
也没给鹿雪多的时间去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晶莹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从雪羽落的面颊上流了下来。雪羽落自觉有好似有一张无形的网将自己的心脏越网越近,发出阵阵隐痛。
鹿雪心中不知为什么微微的颤了一下,便是以为雪羽落真的哪里不舒服,欲走近一些看看究竟。可谁知道雪羽落下一刻就好像一个刚刚被大人教训后的孩子一般,哭声伴随着委屈便直接抱向了鹿雪。
这一刻,鹿雪懵了,其实这样事并非第一次发生,只不过这次,鹿雪是清醒的。
鹿雪可能这一世除了鹿煜之外就没有抱过其他人,他的眼里也似乎除了鹿煜就再也看不到别人,可这次,鹿雪没有拒绝,他心里似乎是想听雪羽落一直以来也没有说的话。
便是为何一定要这般做?”
抽泣的声音从雪羽落口中传来“师尊,我从来都没想过去争什么,我母亲出身不高,我自小便受尽冷待。大哥二哥他们要么是出身高贵,要么是战功赫赫,从来没有人肯注意到我,直到母亲不在了走的都是那么凄凉......”
“什么?雪羽落母亲不在了?”鹿雪心道略惊,因为当时温飒并没有对他说过这事,半年来鹿雪虽是从未见过其人,也只道是其身为后妃不便露面罢了,再加上雪羽落从来没有提过,所以鹿雪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
“二十多年来我一直隐忍不发,便只是希望能够安度余生也就罢了,可该给的我都给了,母亲不在了,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可他们依然不肯放过我!”
雪羽落只觉肚子里像是吞了一包钢针,全部扎在了心头之上,似是多年积攒的情绪突然间在自己这个师尊面前爆发了,眼泪好像将喉咙都塞满了一般 ,已经有些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
鹿雪其实今日是有两件事要告知雪羽落了,眼下琼华山诸事已定,待选出个可撑门庭之人代了掌门之位,便要离开了。毕竟鹿煜的失踪时间也不短了,搜灵搜不到,鹿雪怎么可能一直在这里耗着。
可眼瞧着雪羽落,要离开的话便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一只修长且温润的手慢慢的拂上了雪羽落的脸颊,就在触及到雪羽落肌肤之时,雪羽好一下便抓住了鹿雪的手,用哭的近乎嘶哑的声音说道“师尊,您是我如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若您要离开,我便可以舍......”
“他怎么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是谁..”鹿雪心道自己的想法难道就这么明显,话还未说完,便被人看透了个明明白白。
但鹿雪的另一只手还是拂在了雪羽落的另一面脸颊之上,就好像一个在哄小孩的师长一般对他说“我不会走,有我在,不要怕......”
其实师尊这两个字的含义便是牵着你的手往前走的领路人,是徒弟遇到困难时去救助的人,是对你倾囊相授毫无保留的人,是你受了委屈最想倾诉的人,是耐心倾听你喜怒哀乐的人,是那个当你没有了至亲可以充当其位为你遮风挡雨的人。
虽不知其中细由,但鹿雪这一刻好像突感感悟到了什么一般,就像慈素真人对他一样,雪羽落对他也是一样的,此便是师尊两个字的意义,一旦喊了,至死方休。
或许是岁月的累积,亦或是山中的岁月平凡,鹿雪原本对待万物都十分平静的心却是不忍看到这一幕,他就这么揽着雪羽落的脸颊,有那么一瞬间似乎看到的鹿煜的影子。好像是在对他说“哥......”久违的泪水便也不知不觉间从鹿雪眼角流了下来。
但鹿雪并没有失态,立止住了情绪,后缓了缓声对雪羽落说道“哭够了么?”
雪羽落则是快速收了收情绪,双眼哭的通红,但还是立即立起了身子,恭恭敬敬的对鹿雪说道“师尊,请恕弟子无状冒犯!”
听到对方这么说,鹿雪便是开口说道“过去的事,莫让起成为你以后路上的障碍,你母亲的事......为师另有一事要告知于你!”
眼瞧着鹿雪若是当真说出了要离开的话,雪羽落是真能丢下一切与之浪迹,鹿雪便是换了个方式,或者说这是鹿雪本不愿意提及的事情。
雪羽落说道“多谢师尊教导,但听师尊吩咐!”
“此次中州大试,你作为我唯一的徒弟,难道就要以这样的修为去丢人现眼么?”
鹿雪这话问的雪羽落一愣,显然他没有想到鹿雪会突然提起这个。说到中州大试,封天国是举办地,琼华山又是封天第一宗,定然是要派出弟子参加的,这个毫无疑问。
但究竟要派出谁参加便是个问题,若说是朱流云和易经风二人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以二人的修为应该也不愁拿不到首名,但雪羽落作为琼华山掌门鹿雪唯一的徒弟,又怎能不参加呢?若是参加,以他现在的实力只怕有些对不起“掌门首徒”这个名头。
雪羽落自是聪明人,尤其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