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空透出一丝淡白色,阳光逐渐穿透云层,洒向天际,为大地笼罩上了一层金色薄雾,像极了新娘子的嫁衣。
习习清风吹拂着破庙旁的柳树,树梢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声音此起彼伏。
而在远处的原野上,野兔奔走,溪流潺潺流淌,好像世间一切都应这般祥和美好。
看着这一幕,白方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的神识,已感受到一股邪恶的气息,正朝镇子而来。
忽然空中狂风大作,吹得尘土飞扬。
只见一队衣着华丽的僧侣抬着一顶轿子,行于路上。
轿子前有人吹箫,有人敲锣,有人手持蒲扇,声势浩大,
在轿子上,一名闭目养神的僧人盘坐在那里。
其双手合十,如得道高僧,似乎世间的一切,都不足矣让他动容。
“普渡慈航!”
白方首暗道,虽相隔很远,但他还是一眼便将那僧人认了出来。
那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妖僧普渡慈航。
僧侣抬着普渡慈航一路走来,沿路百姓纷纷跪拜,虔诚且激动。
“嗯?”
“似乎有虫子在窥视!”
普渡慈航猛地睁开双眼,目光扫向远处的破庙。
不过却发现破庙空荡荡的,没有一人。
“是错觉吗?”
他低语一声,又缓缓闭上双眼。
“师父,刚才那名僧人,似乎有些怪异!”
一处山岗旁,柳生飘絮满心狐疑道。
在看到轿中的普渡慈航时,她心中顿觉压抑无比。
上次她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富士山遇到白方首时。
“呵呵,怪异就对了。”
白方首轻笑一声,接着道:“那僧人可不简单,其真实身份,实则是个修行数千年的妖魔。”
柳生飘絮和傅清风与傅月池一听,双眼瞪得老大,心中震惊不已。
人这一世,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七十古来稀,八十、九十耄耋、一百岁期颐之年。
寻常人活到七十已算是长寿,至于活到八十往上的人,更是难以寻找。
就算神话传说中的彭祖,也不过只活了八百年。
如今听闻那僧人竟是修行了数千年的妖魔,实在觉得难以接受。
“那妖魔,师父敌得过吗?”
柳生飘絮开口,一直以来白方首在她心中,都是无所不能。
但修行数千年的妖魔,这比她东瀛历史都长。
这让她不禁好奇,自己师父和那妖魔,到底孰强孰弱。
“没打过,不太清楚!”
“不过若是斩他,想来也不会太难。”
白方首笑道,对于普渡慈航,他并不畏惧,反而很想打上一架。
只是普渡慈航身在集市,到处都是百姓,他若出手,又与妖魔何异?
……
山野间的官道上,左千户李子赨押解着傅天仇,骑着快马,急速朝正气山庄前行。
“傅大人,朝廷里的恩怨,不是我一介武夫所能干预,通常是非都是真相不白,我只能奉命行事。”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有一位朋友,或许能帮你一二。”
左千户李子赨朝傅天仇道,当今国师乃是妖魔,他早已明了。
先前他还有过刺杀普渡慈航的想法,不过刚说出来,便被白方首阻止。
时间一晃,便到了今日。
“多谢左千户,日后若有用得上老夫的时候,老夫必鼎力相助。”
傅天仇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这些日子,他受到左千户李子赨优待,一路走来从未吃过苦头。
他感受得到,这位看似粗犷的武官,其实也心系着天下百姓。
“呵呵,如此甚好!”
左千户回了一句,便继续纵马疾驰。
当夜,二人便到了正气山庄。
“爹!”
傅清风与傅月池见到父亲,眼眶瞬间变得红润起来,喜极而泣。
傅天仇看到女儿,亦是露出笑颜,三人互诉思念,激动万分。
许久后,傅天仇抬起头,目光扫过站在一侧的宁采臣,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想来这位便是左千户说的那位朋友了?”
傅天仇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道。
虽不知这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青年究竟谁,但能让左千户时常挂在嘴边,想来也是不凡。
“晚辈宁采臣,见过傅大人!”
宁采臣虽不知傅天仇在说什么,但还是礼貌回应。
身为读书人,对这种正气之臣,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向往。
“傅小姐,不知二位可曾见过一名气宇不凡,如若仙神的男子?”
左千户李子赨焦急道。
他已与白方首约定好在正气山庄会面,如今到了此地,却不曾见到对方身影,这让他不禁有些焦急。
傅小姐的目光在李子赨身上停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