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说不行?”萧晚清疑惑地问。
叶七七好心帮忙解释:“家爹痛恨外室,不肯让外室子上族谱。”
叶时行想自己解释,但他吐字不清,又慢,说了半天,没人听懂他的意思。
倒是叶时祥有些心领神会,对族老们说:“今日就只改母亲的名字吧,孩子们的事,以后再说。”
老夫人听见亲儿子也同意把她除名,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改完族谱,送走魏帝和族老,萧晚清立马招呼下人们都去帮四房搬家。
老夫人和柳氏的库房打开,空空荡荡,就剩几件穷酸得没人要的东西,偏红萼还扯着大嗓门地叫人记上。
下人们开始搬家具。
红萼高昂的声音不断传来:“这个云母屏风别搬了,是四夫人早年跟夫人借的,该还了。”
“唉呀,那个青瓷鎏金花瓶放下,是三房的东西。”
就连老夫人睡惯了的红木床,红萼也不让搬走。
以前柳氏和老夫人从萧晚清那里或偷或讹的东西,这一次全部被截了下来。
叶时祥的脸色难看极了。
四房搬家,属于四房的东西寥寥无几,还全是便宜货。
齐雨柔戴了两只柳氏留下来的金镯子,藏在厚厚的袖子里,没想到出门的时候被红豆拦住。
“齐姨娘仔细些,既然分家了,不是四房的东西可别拿错了。”
齐雨柔咬着牙骂道:“你一个奴婢耀武扬威什么?给我滚开。”
红豆不甘示弱:“姨娘还真把自己当正经主子了?”
“你!”齐雨柔被噎得说不出话。
红萼听见这边在争吵,直接过来,不由分说撸起齐雨柔的袖子,露出明晃晃的金镯子。
“哟,这对八宝如意镯,可是在三夫人的陪嫁清单上的。齐姨娘什么时候偷的?”
齐雨柔气死了:“谁说是偷的?这是四夫人在我过门那日送给我的。”
红豆嗤笑一声:“偷了就是偷了,找个死人做挡箭牌,有意思吗?”
红萼小声嘟囔:“不是贼眉鼠眼的相貌,谁家好人日日戴帷帽啊?”
齐雨柔脑门上写着个大大的冤字,她脱下手镯,狠狠掷在地上,骂道:“狗东西,敢说老娘我是贼?你们不就是仗着主子有钱吗?有钱了不起啊?”
叶七七嘻嘻哈哈地从柱子后面探个脑袋出来:“姨娘说对了,有钱就是了不起啊!”
“不然你干嘛给人当外室?不就是为了钱么?”
说完捡起地上的两只镯子,扔进对面街边蹲在地上的乞丐碗里。
乞丐高兴坏了,一个劲地给她磕头感谢。
“你看,不给你钱,你鼻子都气歪了吧?”叶七七朝齐雨柔做了个鬼脸。
齐雨柔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真觉得有点歪了。
叶如竹那边整理东西也不顺利。
他没什么值钱东西,就剩一摞书。
但是毕嬷嬷不肯让他搬走。
“竹公子入府的时候,这些东西未曾登记,不可带走。”
叶如竹解释,那是他从桂花巷搬家的时候,没搬走,藏起来的。
后来住踏实了,才去移过来的。
萧晚清过去,拿起最上面一本翻了翻,确实不是侯府的书。
但叶如竹神色极其不自然,倒叫她怀疑起来。
又往下翻了几本。
“这些书,都是孤本,竹公子哪里来的?”
萧晚清漫不经心的问题,倒是叫叶如竹整个人僵硬起来。
“我一个读书人,有些书不是很正常吗?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金忠手里拿了扫帚,照他的后背就猛拍了一下:“仔细同主母说话!”
叶如竹自从中了毒,身子骨越来越不好,被金忠大力一拍,跪在地上,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
就倔强地硬挺着不说话。
萧晚清轻蔑地笑了笑:“书留下,人丢出去。外室子,又不值钱。”
叶如竹就被金忠像拎小鸡一样拎出去,扔在街对面乞丐旁边。
乞丐捂紧了怀里的金镯子,生怕被他偷走。
叶思环是个战五渣,她自从被梁振林讹上以后,一日憔悴过一日。
中毒以后,更是没个人样子。
失魂落魄地走出侯府,她只觉得京城不会再有人家愿意要她了。
这辈子大概是完了。
这次搬家闹的动静还挺大,从侯府到前进巷,一共二里地,沿途的人全都出来看热闹。
主要是有人做了宣传工作。
一个小奶娃,沿街唱童谣。
“稀奇稀奇真稀奇,死人都要来休妻!”
“侯府赶走老妖婆,外室休想抬正妻!”
“恶人抱团在一起,好人有事找七七!”
唱得太好听了,附近的孩童都跑出来一起唱。
搬家走到半路上,老夫人醒来又假装昏死过去。
叶时祥死死抱着叶如兰,没理会齐雨柔在后面哭唧唧。
到了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