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连连吩咐,儿孙们的脸上都伤心到麻木了。
“娘,这是为何呀?”贾政一声长长的呼唤。
贾母双眼泪流,只叹了一声,
“冤孽呀!”
“你们都去吧!”
“如果是他,那确实是该完了!”
贾珍眼含热泪,回来不得歇息半晌。
又马不停蹄的带人,先奔玄真观而去。
我的爹呀!你清心寡欲修道,为何跟宫里扯上关系了?
“哐当……”
宁国府,荣国府的牌子轰然落地。
溅起一地尘埃。
众人的心如同被挖了一般,空洞而绞痛。
……
“姐姐!你回来了?”这时一抬轿子从侧门抬出,轿中传出一声惊喜的呼唤。
轿中的薛姨妈还有宝钗,听到门口喧哗。
她们不由的掀帘看了一眼。
正好对上王夫人茫然无助,失魂落魄,如同空壳一般的脸。
薛姨妈心揪做一团,手抖了几抖。
姐姐何时如此无助过?
于是她忙打声招呼,
王夫人却浑然不觉,如同木雕泥塑一般,看着地上的牌匾。
薛姨妈有些着急,她探起身想再招呼。
一旁的薛宝钗一把拉住了她,
“娘!你看姨母正忙着呢!无暇顾及我们。”
“等我们去了自家,安顿好了以后再来拜访姨母,岂不便利?”
薛姨妈闻听此言,身子也慢慢的坐下来,看着姐姐的脸色,心里不禁凄然。
“你说的对,我们安顿好了,再请你姨母来玩。”
“薛家也有些好玩的,拿得出手的东西。”
薛姨妈试图用语言,安抚一下自己纠结的心。
轿子渐渐离开,薛宝钗回头看了看空洞的牌匾,帕子如同针刺一般,让她握不住。
快正午了,天还如此寒!
眼睛刺痛,手也僵了起来。
……
这……这是怎么回事?”
顺天府尹踏入府衙大院,目光愕然,落在那几口黑漆漆、散发着沉重气息的大棺材上,声音中难掩颤抖。
前来报案的林家小厮恭敬地行了一礼,语带悲切:
“启禀大人,昨晚我们林府遭遇了盗贼侵扰。”
他顿了顿,脸色更加凝重,“一群来历不明的恶徒,夜半闯入,行径猖狂……”
“天太晚,来不及报案,今儿我们家少爷全给放棺材里了。”
“请大人明断!”
府尹大人心里的娘,被自己拎出来几回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心里也是明镜一般。
这是林家来示威来了。
难不成知道自己给贾家放水了?
“那这位呢?”顺天府尹指了指堵着嘴的林家族长。
这也是匪徒吗?
“不是,他是证人!”
“证人这个待遇?”府尹大人第一次见证人堵着嘴,绑着身,有些稀奇。
他让衙役拿开证人嘴里的东西,
不禁“嘶”了一口冷气,
这东西有点眼熟!这不会是,贾琏给了他们来自己这,演双簧了吧?
他让衙役拿过来,打开一看,
我的娘哎!
真是禁军的破布条子!
还好不是那一个,这个是随手抹了两把血道子。
不成字,倒像个鬼画符。
“证人!你能做什么证?”府尹大人气的一拍桌子。
林家族长先“呸呸”了一通,才仔细看那个破布条子。
好小子,居然敢骗老子?
关键老子还被骗了?
他气鼓鼓的回道,
“我能证明什么?我能证明这些人,就是来林家抢东西的。”
“我亲眼看到他们撞开门,往里闯。”
“不信您打开问问?”
如今自己也算是被儿子逼上梁山,
不这么说,难道说自己的错?
李逵碰上李鬼,我先下手为强。
这时只听府尹大人眯着眼睛,又继续问道,
“那你是何人?”
“你如何能证明?”
府尹大人盯视着林家族长。
“我是林家族长,从苏州而来。”林家族长抱拳施礼,拿出族长的派头。
“失敬失敬……”这府尹大人对林家族长的出场,心存敬意。
被绑着还塞了嘴。
看来这林家故事蛮多!
府尹大人一挥手,吩咐手下,
“既然林家送来了匪徒,那打开看看吧?”
几个衙役闻言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动手。
于是他们招呼林家人,
“开棺!”
林家跟着的小厮非常理解,也非常善意的提醒,“请你们往后站站。”
几个衙役一看府尹大人都身体力行的在前面。
衙役岂可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