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醒了。
她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眼角噙着泪,连动的力气都没有。
在商时序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幕,脸色苍白的女孩儿满眼泪花,毫无生机的躺在那儿。
他缓步走上前,端着旁边的水杯倒了杯温水,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轻轻,来先喝点水,等会儿饭就到了。”
沈枝意不为所动。
心好像被栓了块石头似的直沉下去。
“轻轻……”
“商商,师父呢?”沈枝意好不容易扭了扭头,她想学着以前那样,弯唇而笑,却只引来两行清泪滑落唇边,苦涩的滋味,在心中蔓延。
商时序止不住的心疼,上前扶着沈枝意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用指腹替她擦去了脸颊上的泪花,可擦不干净。
“轻轻,陈教授不能白死不是吗?”
“轻轻,陈教授所做的一切,我们不能让他白费。”
“我知道。”
“解剖吧。”沈枝意平静无波的说着,“我想知道师父体内是不是也被注射过芽骨一类的药物。”
“或者是其他,师父死的时间太巧合了。”
“你还记得师父走前说的话吗?”沈枝意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一幕,陈砚韬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师父说:“轻轻,我知道你很聪明,虽然具体的情况你不清楚,但是也在心底给我下了定义。”
师父说:“轻轻,你想的没错,但我也不觉得我做错了,唯一错的……”
师父说:“逢乐是个好孩子,可以相信,要小心沈……”
“师父确实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他都不觉得自己错了,可唯一错的是什么?”沈枝意没想通,那些事情师父都不觉得是错的,那什么才是错的呢?
还是唯一错的。
“小心沈,是小心沈行敏吧?”
除此之外,沈枝意想不到其他有关于‘沈’的人。
商时序终于把她的泪水擦干净,见她再开口,这才道:“在你昏睡的这段时间,押送余光的警察联系了我。”
“他说……”
沈枝意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悲伤,强迫自己动动自己的脑子,“所以,师父走得这么快,时间掐得这么好,是因为余光做了什么?”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商时序盯着她,眼底荡漾着浓的化不开的情愫,“我去找医生来给你看看,看完吃的就到了。”
“好。”
被商时序轻柔的放到病床上,看着人出去后,沈枝意又开始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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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韬怎么死了?”
“没办法,那个时候他若是不死,说不定这些秘密都会被他透露给警察。”男人下颚线紧绷,“我也是没想到,陈砚韬都这样了,竟然还有后手。”
“呵——”
听完男人说的那些,女人嗤笑了起来,“为了个沈枝意,他也是真舍得。”
“阿敏……”
“我没事,陈砚韬对沈枝意如何跟我没有关系,杀得好。”女人眼底闪过一丝猩红,语气幽幽,“如你所说,要是不在当时就杀了他,指不定为了沈枝意,就把这件事说出去了,别的都无所谓,这件事现在还不能让他们知道。”
“但最后陈砚韬死的时候,好像也没说。”男人也不是为陈砚韬辩解,透过监控,他清晰的看着陈砚韬咽气。
看着沈枝意发疯。
“不管他说与不说,人死了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是。”
“那几个人都培训好了?”
“好了,这十几二十年让她们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培训,她们现在可是很想出去。”
“没有恨我?”
“她们敢吗?”
“也是,组织里的人我也不求什么,无所谓他们对我什么感觉,只要做好我交代得事情就好了。”
“你放心,这些我都看着。”男人抿唇,斟酌着还是问道:“你的身体还好吗?”
“放心,暂时死不了。”
在事情没结束前,她也不允许自己去世。
-
杨时安在临安山忙得焦头烂额,谁能告诉他,这座山是什么时候挖空的。
“杨队!这里挖出了两具白骨!”
白骨?
怎么还有白骨?
杨时安深吸一口气朝着声音来源处跑了过去,这个世界一点也不友好。
看着被同事挖出来的白骨,此刻还在土里,只能隐约看出那是两具白骨,技术队的人在拍照,杨时安皱眉,“翟万屹呢!”
周尚锦跑去医院找商时序和沈枝意了,这么大的一个摊子丢给江时鸣,江时鸣那货现在在山里面,表面上的里面。
这山外面的事情,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他的手上。
老齐跟着江时鸣,怕他有什么没注意到的。
慕叙白也跟着凑热闹。
外面一个自己人都没有,现在翟万屹也看不到人了。
“小翟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