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到的时候，审问已经开始了。
    里面坐着的是马成。
    单向玻璃外一个人都没有。
    里面坐着的是商时序和一个不认识的警察，但是见过那张脸。
    “陈砚韬和沈行敏什么关系？”商时序眼神犀利的看向马成。
    马成怂怂的，“我就一个医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之前就在国外学习，突然有一天余光找到了我，说有一个月薪百万的工作做不做。”
    “天哪，我从来没想过有这么好的工作，问了他犯法不，他说不我才去的。”
    “我的日常工作就是照顾好陈教授的身体，最开始也确实是这样……”
    学医的人，谁没点情怀？
    他最开始也想着济世救人，做一个为国为民的人。
    可后来，他看到余光给陈教授注射了什么东西，他看着陈教授很痛苦，上前拉开了余光，还质问他，做什么。
    可余光不在意，甚至还笑。
    那个时候，窗户纸捅破了。
    被威胁＋利诱，他选择性忽视。
    在那段时间，他也想过，这样做对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可他想要反驳的时候，余光就会说：“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你以为你还跑得了吗？”
    后来，他被强迫给陈教授注射。
    是强迫的吧。
    马成记不太清了，时间太久远。
    后来，他变成了和余光一样的人，是个彻彻底底的坏人了，可为了家人的安全，也……为了自己。
    他只能这么做。
    这些年，他和余光成了朋友，但也是上下级。
    余光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最开始，他还想过反抗，那个时候余光只是温和的笑了笑，任由其他人把他带走，带去哪儿了，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地方。
    按道理来说，他作为一个经常做手术的医生，心理承受能力已经比普通人强一些了，但他回去做了好久的噩梦。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起，他对余光，对这个组织就没有丝毫的叛变心理。
    他只想好好的活着。
    而且做这个工作，钱给的多，还清闲。
    真的很好了。
    “照你这么说，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咯？”
    “我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做事儿的，都是余光给我说要做什么，上面的那些高层领导我一个都没见过。”马成快哭了，他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怎么就没人相信他呢。
    他只是贪生怕死，爱财罢了。
    这些他都知道，都知道！
    商时序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没说假话，“从最开始你知道给陈教授注射芽骨开始，一共注射了多少？”
    马成嘴角一抽，“商队长，不是我不和你说，是真不知道，这些年来，几乎一个月就要注射一针，有时候陈教授身体不对的时候要注射两针或者更多，你让我说个具体的数据来，我还真做不到。”
    “身体不对怎么个 不对？”
    “这个啊，从我接过陈教授的医疗团队的时候，陈教授的身体机能就在逐步丧失，那个时候可能都活不过半年了，但余光说那个是给陈教授增加身体机能的东西，只要检测数据下降严重的时候，我们就会立刻给陈教授注射。”
    “一般每个月的第二周周一就会注射一次，其他的就是看数据下降严重与否了。”
    商时序想到了沈枝意之前体内的芽骨，也是好的。
    有非常高的自愈能力。
    现在照马成所说，注射给陈砚韬的芽骨也是好的，还能够让原本在流失的机能焕发生机，以此来达到延长寿命的作用。
    最开始听到长生不老药的时候他不屑一顾。
    现在看来……
    “这药没有副作用吗？”
    “有。”马成哽咽了一下，想到之前看到的，“你们也知道芽骨有很多个版本，可以说成功的版本没几个，但成功的这几个都有不同的功效。”
    “有些可以致人死亡，有些可以让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有些可以针对人身体来进行修补，有些……”
    马成说了几个以后，就道：“至于其他的，都只能说是折磨人的玩意儿，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品，可这个组织他们也会研究这个失败品，若是遇到想要当叛徒的，或者不服从命令的，他们就会根据情况用不同的失败品。”
    “失败品之间也是有层级的，有些折磨人一点，有些就没这么严重，可有些也是生不如死。”
    “所以，组织里的人都不敢反抗，谁也不想去当失败品的试药人。”
    “太痛苦了！”
    “太痛苦了！”
    马成想到曾经自己被注射过一个程度最轻的失败品，都想就这样死了就算了，那些程度更严重的失败品，是怎么一个折磨人的状态？
    想都不敢想。
    看着他惊慌地样子，商时序移开了话题，“你觉得余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