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你要牢记姐姐说的话,待你成年之后,你会在林中遇见一个古怪的女子,她是山中的精怪必要远离,需离得越远越好,你可记住了?”
“姐姐,为什么?”
小十七
不解地歪着头。
“因为姐姐是神仙啊,姐姐能够预测到未来发生的事情,那个女子会害你,若是见着了便立刻就跑,切勿同她攀谈。”
“恩,我记住了。”
小十七牵着玉落的手指,眼眸微动:“姐姐,日后我还会再见到你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了。”玉落忍住胸口的酸涩,柔声说道,“十七,许久许久之后你会开一家药铺,自有心仪之人常伴身侧,日子平安顺遂,一世无虞。”
男孩儿看着眼前的女子消失在一片光亮之中,急忙向前走了几步,伸手触碰着那点点的零星,随后抬手抚上自己的额间。
万物归于寂静,玉落又再次回到一片黑暗之中,不同的是,这一次没有任何的声响。
她并不知晓,自己如今在何处,也不知晓,这样的状态还要维持多久。
小十七那么信任自己,定会按照自己所说,一一照做,只要未来的一切都能够转变,自己如今在何处,又有什么关系。
血红色的月亮高高挂在苍穹之上,天界难得见到这般诡异的景象,男子从睡梦之中惊醒,坐起端详着自己的双手。
手掌的温度不再那般冰冷,沉重的身躯······
自己竟活过来了!
或者是说,回到了过去。
那个声音提醒过自己,能够回到心中执念所在之处,眼下自己不再是忘川河边游荡的孤魂临风,而是天界的二殿下桑榆。
他扫视着衣架上摆放的衣物,虽不知晓何夕,但能够肯定的是自己已经坐上了储君之位,那套银色的锦服,是储君的行装。
男子仔细在脑海中寻找着过往的记忆,逐渐踱步至案前,他熟悉地解开禁制,暗格之中,黑紫色的鼎身安然不动。
聚魂鼎已在,且像是吸满了力量。
难道,这是在自己决定刺杀天帝的前一夜?
男子邪魅异常的笑容在脸上浮起,只要能够杀了那人,一切都不再重要。
纵使结局可逆转,可心中恨意却难消,如此甚好!
在记忆当中,自己在明日子夜时分便会走入紫薇恒宫,却被十七与阿篱提前识破,提醒了天帝,聚魂鼎因此而碎,自己的魂魄也被永世沉入忘川河底。
既然神明有灵,给自己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他又怎会不好好珍惜利用。
一袭银色的直襟长袍在夜色之中,缓缓前行,他解下颈后的红色缎带抛入夜空之中,任它随风而去,转而束起银色的发冠。
眨眼之间,男子的身形便已立在宫殿内的床榻之前,他的双手合紧,在空中画着一个阵法,这禁锢的阵法,还是玉落所教。
阵法立下,聚魂鼎开,源源不断地吸取这榻上之人的法力,那人感到异样之后,微微睁眼。
一道红光怒击而过,却被事先布下的阵法生生拦截了下来。
“桑榆,你在做什么!还不放开朕!”
嘶嘶的笑声传至殿内的各个角落之中,如同毒液一般蔓延开来,男子的眸中无限寒意。
“父帝,不急,很快你便知晓我要做什么。”
“很快,你就不再是这三界之主,将会被这聚魂鼎炼化成一团黑气,为我所用,哈哈哈哈哈!”
“逆子!弑父违反天道,必遭天谴!”
天帝捂住胸口,试图施法阻止聚魂鼎的力量,可惜毫无用处。
“天道?天谴?”
男子如发狂了一般,冲到天帝的面前,与之贴近对视着,嘴角扯开夸张的角度,不屑地说道:“父帝你在说些什么,凭何父弑子就勿需受这天道制约,子弑父却要遭受这天谴。你已经亲手杀了你两个儿子,却依旧好端端地坐在这天宫的尽头,在那高位之上睥睨众生!”
“你告诉我,这是何道理!你明明就是这般虚伪自私之人,因一己之欲,便可分离有情之人,离间天界与冥界。因一己之利,迎娶我的母后,巩固你的天帝之位,在这三界之内你可曾有过真心相待的人?”
“哦,对了!”男子退后几步,张开双臂,嗤笑一声,“你有过,你那真心爱之的东隅殿下,已经亲自死在了你的手中!”
冷漠的眼神划过,如同一把匕首割开了对方的尊严。
“孽障!”天帝眼底升起熊熊怒火,周身萦绕着红色的灵力,“还不将朕放出,否则。”
“否则如何,再杀我一次么!”
男子抽出那从极寒之地拔出的玄冥剑,剑锋凌厉,直直插向榻上之人,那人眼底充满着难以置信,随即倒栽在一旁。
“你当真以为,我会给你再杀我一次的机会!父帝,你一向说我不够狠,如今对我可是满意?”
阵法的金光逐渐消减下去,厚重萦绕着冰晶的剑身从血泊之中抽出,男子满意地看着剑身吸食干净那鲜红的液体。
“多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