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芙先用银针护住心脉,让柳月和杏月用沾了盐水的巾帕给十九皇子擦身。盐水接触皮肤,剧烈的疼痛感,让他迷迷糊糊中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黛芙坐在床前,轻轻的握着他的手,低下头在他耳边安抚他:“十九皇子不要怕,忍一忍,用盐水擦拭过后,上药就不疼了。乖孩子,你太累,睡一觉吧!”
黛芙说完,慢慢起身,用银针缓解十九皇子的疼痛。十九皇子渐渐的声音变小,但还是忍不住,伤口上用盐水,疼上加疼。军队的兵汗尚且忍受不住,何况是一个孩子。
黛芙随手把腰间的香囊摘下来,轻轻的放在十九皇子的手里,让他手里有个抓手。十九皇子感觉到手里握着柔软的东西,紧紧的攥着,努力的忍耐着。
柳月和杏月加上巫女的动作很快,盐水擦身一遍,马上药粉。十九皇子渐渐安静下来,黛芙撤去所有银针,柳月低头轻语:“十九皇子,婢子等人要给您缠上绷带,这样伤口才好的快。请您配合一下,要扶您坐起来。”
柳月说完,与杏月、巫女一起慢慢把他扶起来坐着,巫女负责上半身的绑带,杏月负责下半身的绑带,等缠好了,慢慢把他放下。众人看着浑身缠着绷带的孩子,宛如一个大白粽子。
黛芙坐在床头,轻轻拉过十九皇子的手腕,隔着绷带诊脉。几息后,黛芙起身,吩咐柳月:“换上凝神静气的熏香,盖一块麻布在十九皇子身上,既透气,也省的人着凉。让他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才能恢复体力,好的快。”
“是!”柳月转身去忙。
黛芙起身,走到顼杉和顼松身边,看着两位兄长的画作很是满意,随手拿过两张,笑着点头:“两位兄长的画越来越好了!”说着走过去,把两张画递给端木剪和郑御史:“两位瞧瞧,我两位兄长的画可有不实之处?”
两个人起身接过来,看过两张画也是赞叹不已:“祭祀府两位公子的画作真乃上佳,哪有不实,完全是如实还原真实景象。”
“是呀!与我等看到的情形一般无二!还请两位公子把所有画作都交于老夫,明日上朝,老夫定要在文武百官面前展示,看看皇家的几位皇子有多残忍?”郑御史愤愤而言。
“好!都在这里!”顼杉与顼松拢好画作,恭敬的交给郑御史。
“时候不早了,老夫与端木大夫告辞了!”郑御史说完向众人行礼。
众人回礼,端木剪也随着郑御史行礼离开,黛芙与顼杉、顼松送至大门口,再次互相见礼离开。
顼杉看着离去的二人,似乎在自言自语:“明日早朝过后,怕是这朝堂要一片哗然啦!”
黛芙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安抚顼杉:“端看陛下的意思,我们的意思已经传递给陛下,怎么做那是他的事。”
兄妹三人各自离开,静等明日早朝结果。
黛芙回到晏府,管家请她去正厅用饭,饭后喝茶,晏坤询问:“芙儿,听说你把十九皇子带回圣女殿医治,可有深意?”
“父亲睿智,确实如此!如今祭祀府和荣国公府、忠勇伯爵府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圣女殿这股势力,哪个皇子不想据为己有?与其到时进退两难,不如早作打算。明日早朝,郑御史会呈上画作,把十九皇子浑身是伤的样子展示给群臣,端木大夫也会传递我的意思,我给十九皇子取名“承”,“传承”的“承”。也上奏陛下给十九皇子上皇家宗室玉牒。如果陛下不同意,就把他贬为庶人,入千童书院修业,以后就是孤儿。”黛芙也未瞒着,相反,她想提前让公爹和夫君知道,也有个心里准备。
“芙儿谋划的对,只是这样,圣女殿怕是同时要得罪几位皇子和背后的势力,以后圣女殿怕是要风雨不断!”晏坤叹息。
“凡事总有利弊,端看对自己利益多还是少,值不值得做。父亲,夫君,我依然是圣女,就不是普通妇人,即便我什么都不想,那些想争储君的皇子也不会让我如愿。早些表明立场,的确会得罪一些人,可也会收揽一些人。如端木上卿大夫,郑御史,还有十九皇子母族的顾交好友与门生。
有这些就够了,加上圣女殿千年来不可撼动的地位与传承,已是不可小觑的势力。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只有拎不清的人才会瞎凑热闹。我与陛下说的再清楚不过,我相信陛下能成为天子,必有过人之处,这点事,必然看的清楚。
只是如此这般,日后父亲与夫君可能在朝堂上受到其他皇子母族势力的攻击,怕是要多费些唇舌。”黛芙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晏家父子。
“哎!芙儿这是说的哪里话,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什么也不做,在某些势力眼中依然是碍眼的。你是圣女,身后有三家,我们三家又是姻亲,你做的决定,父亲支持你,想做什么,放心去做吧,有我在,老二也不会反对你。”晏坤给儿媳足够的底气。
黛芙心里暖融融的,自己的亲生父亲没有给过她这般信任,反而是公爹给了她足够的底气。她感激看着晏坤:“这辈子能做您的儿媳,是芙儿的福气和运气。”
“这孩子,看你说的哪里话!老二这个闷葫芦能娶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