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中午,晏菱荷正吃午饭,有人敲门,开门外头是两个人,一个是昨日来讨药的那个男子,另一个却是一个年轻公子,只见他虽然站在那,但是仍时不时的咳嗽,应该就是那个病人了。“多谢公子昨日赠药之恩。”年轻公子拱手道谢。“不必客气,你身体还很虚弱,还是回房躺着好生休息吧,等船靠了岸,赶紧找个大夫好好瞧瞧,别留下病根了。”晏菱荷开口说道。二人当即转身,男子扶着病人,慢慢的回了包间。两天后,船终于到岸了,众人背着包袱纷纷下船,正是拥挤的时候,忽然听见“扑通——”一声,接着,有人喊:“不好了,有人被挤下去了!救人!”晏菱荷仔细一看,正是那个病人,原来,他的病始终没好利索,有点头晕,下船时脚下没站稳,被挤下去了,晏菱荷看着周围的人只是指指点点,却没一个肯下去救人的,而船老大虽然会水,此时却不在船上。当即,晏菱荷把包袱往桃叶怀里一塞,一个猛子就扎下去了,到底把这个病公子给捞了上来,“多谢公子再次出手相救!”男子跪在地上连连感谢,“别谢我,赶紧把他背走,去医馆,要不然他非病死不可。”晏菱荷用手绢把脸上的水擦干说道。这男子也不敢拖延,当即把病公子背起来,大步朝街里走去。
晏菱荷把香巧送到她的亲戚家,看她安顿好了,自己也梳洗了一番,换了身干衣服,吃了顿热乎饭菜,在香巧的大伯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坐马车回去了。晏菱荷原本以为大哥是对香巧动心了,谁知他竟让自己送她回去,如今看来,大哥并未动情。
因为晏家在各大城市都有店铺,所以晏菱荷回去的路上,并没住客栈,而是住自己家的铺子,这倒省了很多路费钱。才走出不远,忽然收到了大哥的飞鸽传书,信里告诉她:晏家在宁城的铺子,因为漕帮刁难,货一直到不了,让小荷去看看。晏菱荷当即和桃叶去了宁城,宁城是座古城,来往的商人很多,多数人运货是走水路,很少走旱路的,也正因如此,漕帮在这的生意非常好。
来到自家的铺子,表明了身份以后,晏菱荷开门见山的问:“听说,铺子的货被漕帮扣下了,怎么回事?漕帮不是早就打点好了吗,这么多年来从未出过纰漏,为什么扣我们的货?”“二少爷,你有所不知,这事纯脆是女人惹的祸,前几天,是本地县太爷喜得贵子的喜宴,掌柜的去赴宴,在宴会上,掌柜的儿子被弹曲助兴的乐伎吸引了,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乐伎早就被漕帮在本地的堂主给包了,少掌柜去找了这个乐伎几次,连面都没见到,却看见漕帮的人来去自如,还出言嘲讽他,这少掌柜的喝了点酒,酒壮怂人胆,就和对方打了起来,就这么着得罪了漕帮的堂主,转身,咱们的货就被扣下了,掌柜的带着儿子和重礼去赔罪,对方却丝毫不给面子,一脚就把掌柜的给踢倒在地,父子俩被一顿拳打脚踢,礼物都被踩碎了。”二掌柜的对晏菱荷把事情全交待了,他可不知道眼前的是二小姐,只以为是二少爷。
“先带我去看看那个乐伎。”晏菱荷让人带路,不过,她并没光明正大的去找人,而是躲在暗处看到了那个女人,这女人确实生的有几分姿色,不过,从眼神就能看出是个眼里只有钱的女人。
晏菱荷对二掌柜的一番交待,二掌柜的点头:“明白。”
这乐伎名叫海棠,此时,她正翻看自己的首饰盒,里面珍珠、玛瑙、翡翠各种值钱的首饰满满一盒,她自语:“辛苦这么多年,才这么点,什么时候才能换成大箱子,最好是满满一马车的宝贝,那样才是我海棠应该过的日子,也只有那样的有钱人才配让我委身于他。”正小心的擦拭一只玉镯子,下面的小丫鬟来报:“姑娘,有客人在外面点您,要你弹奏一曲。”海棠抱着琵琶就去了,只见客厅里有一个年轻的书生,长的十分英俊,“公子有礼,请问,想听什么曲子?”海棠十分懂礼的样子。“凤求凰。”年轻公子开口。海棠愣了一下:“公子是京城人?这曲子我不会。”“那后庭花。”公子换了一曲,见海棠还是摇头。“也罢,这小地方又怎会有人弹那么好的曲子呢,你随便弹一曲吧。”公子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塞进海棠的手里,海棠打开一看,顿时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仍是波澜不惊的。当即拨动琵琶弦,弹了起来。海棠弹完了,本想告辞,谁知这公子却开口:“你的琴技还算凑合,不过,会的名曲不多,是没有好的师傅教你吗?我教你弹一首。”年轻公子拿过琵琶,弹了起来,海棠在这这么长时间,从未听过如此棒的琵琶曲,当即,整个人都陷进去了。“海棠姑娘是这的头牌,但若总是只弹那么几首,时间长了,谁都会听腻的,如果不多学几首曲子,早晚会“门前冷落鞍马稀”的,人应该学会未雨绸缪才对。”公子说道。
海棠觉得这公子说的非常有道理,当即开口:“公子对音律如此精通,弹的如此好,能否请公子教海棠几首绝响?”“那你得拜师才有诚意。”公子说道,海棠立刻跪下拜师:“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起来吧,你我即是师徒,我就告诉你我姓何,名何安,以后,叫我何师傅就行。”
从这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