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一年正月初十
乌拉那拉.星辉到乾清宫告了三阿哥胤祉,
皇上发了火,把三阿哥和三福晋叫到乾清宫一顿狠骂,当场夺了三阿哥的禄米禄银。
三阿哥一句没敢辩解,失魂落魄地出了乾清宫,回府的一路都低着头,
等进了府门,他又有了精神,丢开三福晋边往书房走边嘟囔:“老四这个小子尽找后账!”
三福晋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知道那拉家死了个小姐,跟眼前这个男人有关,
她心里觉得对不住玉琦,就想使了银子给娘家送信,好歹知道发生了什么。
勇勤公府得知三福晋夫妻在乾清宫挨骂就赶紧打听消息了,先一步送了消息过来。
来送信的是勇勤公本人,兄妹俩是在门口说的话。
勇勤公说:“听说三爷的人收买那拉府一个庶出小姐的奶兄弟,挑着那个小姐各种闹腾,”
“后来,那个小姐知道真相羞愧自杀了,那拉府气不过联合姻亲故旧各种查,终于把人抓住了。”
“因为涉及皇室和闺阁女子,那拉府直接告到皇上那了,皇上这才发了火。”
三福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紧紧攥着帕子,羞愧道:“自从圈禁多得四弟妹照拂,孩子们的吃用都想到了,我…… ”
勇勤公叹息一声,“九福晋也回来说了,四福晋说是以前得了你的照拂报答你的。”
三福晋摇摇头,“这以后……我可没脸见她了。”
勇勤公看她一眼,到底没忍住,抱怨道:“三爷的差事没了,爵位没了,连累妻儿跟着困在府里,他还折腾什么?”
“大爷就是前车之鉴,他怎么就不懂呢?妹妹还是要好好劝着他才好。”
三福晋点点头,情绪十分低落。
勇勤公想了想说:“我听说那个星辉只是告三爷御下不严。”
三福晋不解地看着勇勤公。
勇勤公咳嗽一声,“御下不严和幕后黑手可不一样。”
三福晋一下明白过来,那拉府这是手下留情了。
勇勤公又说:“不管是因为什么,额娘说保承寺正月十五开光,咱们家都去,再添一大笔香油钱。”
三福晋瞬间红了眼睛,矮身行了一礼,“多谢额娘!多谢大哥!真是对不住了!”
勇勤公受了她的礼,轻轻扶起她,柔声道:“你的礼我替额娘受了,额娘只盼着妹妹和孩子们都好好的,你要好好保重。”
三福晋的泪瞬间落下,砸在勇勤公的手背上,他的声音又柔和一些,
“你千万要保重,日子熬一熬就过去了,大哥不会不管你的。”
送走勇勤公,三福晋就去了三阿哥的书房,两人在书房里大吵了一架。
三阿哥到底理亏,渐渐弱了声势,最后两人安静地坐了下来,
三阿哥这才说:“我那时候想的是算计老四,奈何他太稳了,我找不到一点破绽。”
“后来又想着弄老十四,路都铺好了,哪知道莫名其妙背了黑锅,我也歇了心思。”
“谁知老十四居然上了套,那拉家这个本就是一步闲棋,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他苦笑一下,“有爵位有差事的时候诸事不顺,如今落魄了,随手一步闲棋都差点成了,真是讽刺!”
三福晋一眼都懒得看他,微微侧身盯着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烟,
“你还委屈了?额娘和二姐姐早就说过:你是个读书人,你好好读书修书就是,何必参与这些东西?”
三阿哥瞥她一眼,无奈地说:“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就算我不想,架不住身边的人想呀!”
“再说,我是老三,老大被圈禁、老二被废,轮也该轮到我了!我也就是试试而已。”
三福晋嗤笑一声,“你倒是试试了,试成今天这个样子,你可满意了?”
“圈禁、夺爵、抄经,今儿还被拎过去训了一顿,你可觉得舒服了?”
三阿哥垮着肩膀,没了声音。
过了好一会,三福晋又问:“你是怎么想起来挑拨那拉府那个庶女的?”
三阿哥想了想说:“还不是八弟妹要散府里的妾那回,底下人发现那丫头被关在庵堂里就去查了一下缘由。”
三福晋奇怪地问:“什么缘由?”
三阿哥撇撇嘴,“少女怀春,看上弘晖了呗!”
“不过,那拉家的家风还是不错的,一开始那小厮怎么也不肯答应,等知道他额娘病死在外头了,他才听话的。”
三福晋只觉得晦气的很,不高兴地说:“你可真是了不得?什么招都能想得出来!”
三阿哥喝了一口冷茶,“我知道亏待了你和孩子们,那我又能怎么办呢?”
三福晋叹息一声,把勇勤公府要往保承寺添香油钱的事情说了。
三阿哥闭嘴了,好半天才说:“我知道了,我会安分的,反正我也做不了什么了。”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保承寺开光仪式办的十分隆重,
御笔亲题的寺名,五台山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