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韩今越一直注意着荀侃的动向。
    话音落地的同时，他猛地对着擒住岁玉的保镖直接开了一枪。
    事情发生的太快，在场众人包括陆启在内，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只是在开枪前，岁玉却诡异地和他对上视线。
    她接住了韩今越的暗示。
    因此岁玉暗暗蓄力，在对方开枪的瞬间，猛地挣脱保镖的钳制，疯狂往前跑。
    与之同时，枪声不断响起。
    韩今越眼疾手快地从人群中捞到岁玉，问：“岁岁，有没有哪里受伤？”
    “告诉我！”
    岁玉拼命地摇着头：“没事，我没事。”
    她仰起头贪婪地看着对方，第一反应是他瘦了。
    这两天他一定没有好好吃饭、睡觉，下巴的胡茬多了不少，哪里还有昔日汉江董事长的气派？
    岁玉从未如此地庆幸过自己还活在人世。
    过去，她曾有无数个瞬间想要了结生命。
    岁玉因为韩今越的强迫从而想离开人间，却又因为他的温情与爱渴望留在此间。
    爱与恨，是自古以来从未有答案的无解命题。
    远处天边隐隐有乌云压下，人群中很快爆发出激烈的枪战，刺耳的尖叫声在耳畔回响。
    岁玉伸出手，搂住韩今越的脖颈。
    她踮起脚，嘴唇贴在他的耳朵下方，说：“韩今越，我爱你。”
    韩今越拥住她纤细的腰身，瞳孔一缩。
    不远处枪战已经爆发，他将岁玉的头摁在自己肩窝，用高大的身躯护着他。
    “别怕，”韩今越不断摩挲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别怕岁岁，有我在。”
    他和许志远早有筹谋，装备精良的雇佣兵和事先伪装好的警察很快赶到他们身边。
    有子弹不慎打在陆启脚边。
    但他好似对一切无知无觉，而是仰起头，痴痴地看着荀侃。
    “哥哥，”瘦削的青年喃喃，“不是说好了，我们一起回家看妈妈吗？”
    一滴细小的雨落在他的眉心。
    陆启执着地不肯低头，而是一直看着荀侃，似乎想要一个答案。
    荀侃是他姨妈的儿子，母亲走后，是他们二人相依为命活到现在。
    陆启像信任自己一样信任他。
    “为什么？”他问。
    荀侃走到他面前，弯下腰亲自为他拨去额前的碎发。
    “不为什么，”荀侃温柔地说，“只是小启，哥哥已经回不了头了。”
    他站起身，面对着韩今越。
    手腕上的佛珠在阳光中熠熠生辉，他眉间清冷，如同一尊温柔悯世的佛像。
    “韩总，”荀侃轻轻叹了口气，“还有许总，实在对不住了——”
    “有人想买你们的命。”
    一直以来吊儿郎当的许志远，此刻却严肃了神情。
    他深深地看着荀侃，问：“你背后的人，恐怕就是深鲨组织吧？”
    听到这句话，荀侃脸上表情未变。
    他轻轻拍手，微微赞叹：“不愧是永虞的老板。”
    身后看着岁玉发呆的霍宫悬回过神。
    “跟深鲨合作？”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荀侃：“荀侃，你他妈是不是失心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