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玉敏锐地抬起头，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怎么了？”
    韩今越收起手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陆启给了秦叔一份资料，再加上许总之前搜集的证据，这次恐怕能把深鲨一锅端了。”
    妻儿的死，是许志远这辈子都绕不过去的伤疤。
    他潜心隐忍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替他们报仇。
    韩今越赶到警察局时，秦时正在和许志远闲话。
    “来了，”他瞥了眼韩今越，“小岁情况怎么样？”
    韩今越点点头：“还行，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既然没什么事，秦时也就不再多问。
    “我们和国际刑警那边已经取得联系，”他解释，“陆启提供的证据也不少，只是——”
    秦时犹豫道：“深鲨的一些相当核心资料，我们恐怕很难得到，事情可能会有点棘手。”
    这个组织究竟是怎么运作，通过哪条线和国内高官搭上线，都是未解的谜题。
    消灭深鲨只是时间问题，但如果有这份资料，他们恐怕会事半功倍。
    同时避免一些警察的不必要牺牲。
    秦时想到这事，忍不住给自己点起一根烟，一边抽烟一边发愁。
    另一头，许志远和韩今越来到警察局外。
    在问过岁玉情况后，许志远话锋一转：“陆启不肯见你，我们都没办法。”
    不肯见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凭他做下的那些事，韩今越也不可能原谅他。
    他踩着树荫，淡淡道：“随他去。”
    陆启该接受的是法律的惩罚，而他对韩今越，从此以后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只要岁玉以后活得好好的，他不会找对方的麻烦。
    *
    岁玉在港城的治疗效果很不错，后续韩今越和许志远都给她特地请了不少国外专家会诊。
    多方关照下，她的恢复很喜人。
    这些天住院以来，岁玉瘦了起码十几斤，韩今越更是港城北京两头飞，就差开辟汉江在此的新版图。
    他定了不少营养餐，费尽心思却也没让她胖回来。
    许志远帮忙问了中医，只说是元气大伤，以后要多补补，好好将养。
    出院那天，是一个难得的晴天。
    天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偶尔有鸟雀飞过。
    岁玉在医院门口停住脚步，转过身对韩今越笑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韩今越摇头。
    这些日子，煎熬的不止岁玉一个人。
    韩今越不仅要跑上跑下地忙前忙后，更每晚提心吊胆地辗转反侧，生怕岁玉情况恶化。
    但幸运的事，一切都在往好处发展。
    就连她脑后的瘀血，都在逐渐消除，后续不需要手术。
    有一只蝴蝶穿过人流，摇摇晃晃地停在岁玉指尖。
    她低头看着蝴蝶，若有所思道：“春天要来了吧。”
    正说话时，岁玉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她打开，发现上面是一则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
    “学妹：见信安。有关深鲨核心的资料已经发给秦局，希望你以后一切安好。”
    “ps：如果韩今越对你不好，可以随时来找我^_^”
    岁玉轻笑一声，给秦时发了条短信，让他知道荀侃还活着。
    既然活着来挑衅，就要做好被追捕的准备。
    她合上手机，在韩今越温柔的注视中，牵起他的手。
    是啊，春天要来了吧。
    与之伴随的，则是有关冬天和过去的一切罪恶都被深埋在冰川底下。
    永远不会被挖掘。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