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亮是真的陷入了暴怒和疯狂中，想到张洁琼说的那些话，想到她的心里没有他，想到这么多年他都没捂热她的心，他不留余力地发泄着内心的悲凄。
    被他折腾地昏睡都困难的张洁琼只能毫无意识地被他诱哄着一遍遍重复他磨人的话语。
    精疲力竭的李亮等她睡着后，背靠着床沿坐在地上，敲击笔电起草婚前协议。
    等发送到刘一白的邮箱，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光线已从阴暗变得明亮。
    起来活动了下手脚，他轻轻捞过床头的手机，看时间差不多了，马上去门口打电话。
    他有她学校同事的电话，直接用自己的手机给她同事打了电话，说今天请假一天要去领结婚证，麻烦他帮忙批个假。
    也给自己的领导用了同样的理由请了一天假。
    明天是周六，请假一天不会很影响工作。
    然后他闹好闹钟，又轻手轻脚地躺在了她身边闭上眼睛。
    今天领证必须要有一个好的精神状态。
    张洁琼是被他叫醒的，睡得正香的时候被吵醒，她还没彻底回过神，躲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都酸痛无力，尤其是某处。
    猛的一下她就醒神了，想看时间，床头却没有手机。
    “你的手机我没收了，等领完证给你。”
    李亮已经装扮好了，崭新的白衬衫上系了红领结，头发上抹了发胶，连无框眼镜都被他擦的透亮反光。
    就是红肿的眼眶即使敷过冰块还是有点压不下去。
    白衬衫是他和张洁琼逛街时，偶尔看到的橱窗内模特穿着的情侣装，不是正统的衬衫，非常休闲时髦，他觉得很适合将来领证登记时穿，软磨硬泡着她买了下来。
    看着他递过来的衣物，张洁琼心知今天不去登记是收不了场了，他给她的选择只有一个，绝不会有第二个。
    就连分手，也肯定不会是他愿意给她的选项。
    可是光领证她没有安全感啊，万一以后真会发生什么，他不肯放弃孩子的抚养权怎么办？
    昨天关于这个话题已经翻来覆去的说了很多遍了，再继续说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
    除非两个人中有人退让，而他说的很清楚了，他是不会按照她的提议签订协议的。
    她没有去接衣服，深呼吸了几次，“我可以和你去领证，也可以马上办仪式，一切都按照你的想法来，但是协议必须要签，其他我都不在乎，等孩子长大自己选择跟谁，这样总可以了吧？”
    李亮微微仰头眨去眼里的水汽，勉强控制住绵软无力的身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说的这么确定，好像我真的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一样。
    但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其他我也不在乎，但是你和孩子我都要。
    如果你坚决要这样，那我就去结扎，你也马上吃药，我不要孩子了，对我来说孩子本来就可有可无，因为是你生的，我才会把孩子当宝贝。
    我都计划好了，以后我们自己过自己的，孩子交给我们的父母。”
    他抬起眼镜按住眼角，缓了缓情绪。
    “现在孩子不是问题了，你可以起床去登记了吧？
    我们先去拿婚前协议，我让一白看过并打印好了，你放心，他不会偏帮我的。
    财产全部给你，我一分都不要，以后赚的钱也都给你。
    我唯一的条件是在我没有犯错的前提下你不许离开我，不许提离婚，不许离家出走。
    如果你认为我有犯错的地方，也必须给我解释自证的机会。
    具体等下你自己看协议。”
    张洁琼的肩膀被他沉重的话语压迫地再也无法挺直。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说什么。
    昨晚他的状态已经很不对了，又疯又作，如果她再继续别扭下去，该用什么来赔她舅公舅婆一个健康的儿子。
    脑子里闪现过昨晚他疯狂又病态的模样，张洁琼伸出手臂想要去搂抱他的脖子，却被自己手臂上的印记吓了一跳。
    急忙掀开被子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身上，到处都是青紫啊，这人真的太禽兽了。
    李亮也看到了她身上的印记，昨晚他的所作所为自己清楚，这些年他从来没有这么对过她。
    现在看她一身狼狈，他怎么可能会不心疼，可如果不宣泄出来，他肯定会疯掉。
    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抱在怀里，“以后不许这么气我了，到头来受苦的还不是你。
    老婆，我求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我想和你白头偕老的，可你总是这样气我，我感觉寿命都会短很多。”
    昨晚他搜索婚前协议的范本时，无意中点进了附带的关键词“婚前恐惧症”。
    他老婆和里面描述的症状有些许相似，尤其是那条担心对方出轨进而排斥婚姻的症状。
    他们明明这么相爱，她到底是从哪里看出他会出轨的，还说的那么确切，连新家庭都说了。
    “亮亮，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将来后悔和我结婚，不想以后相互埋怨，可能我说的严重了一些，但现在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