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大门!”田光虽然受伤甚重,但头脑依旧清楚,即便不知道蓝衫要向自己出手的真正原因,但终归是为了救出程先开、红袖。
随着他一声令下,便有三名长刀手抢先挡住了殿门,造成了前后夹击!他们知道绝不能让这两个人跑了,否则他们的据点被发现,又会陷入居无定所的处境。
若是在数月之前,正处于巅峰期的蓝衫就连峨眉派掌门静虚上人都能周旋一番,眼前这些小喽啰更是不在话下,但今非昔比,武功大减的他竟然被石岗等四人缠住,无法脱身。
最为凶险的还是红袖!仗着她这些日子从楚留香、戴独行身上学来的一些轻功身法,以及防不胜防的暗器,勉强支撑,而两人的体力本就较弱,缠斗了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便已经大汗淋漓,手足无力,险象环生。
“李兄,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又何必苦苦相争呢?若是你愿意走,我们绝不会强留,将来也好相见啊。”田光眼光犀利,自然看得出蓝衫是三人中最有威胁的,便试图以言语乱其心志。
见蓝衫不为所动,他便换了个方式,说道:“这位红袖姑娘,聪明伶俐,长的又很俊俏,若是给我做个丫鬟倒也是不错,红袖添香夜读书吗!”
所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就算蓝衫再冷酷无情,也无法容忍别人对自己的女儿有不良觊觎之心,手头的招式也略略过火了一些,反倒险些被石岗手上的刀所伤。
田光原本只是试探,想不到一语中的,当下便有了主意,嘴上不停的说些污言秽语,就是要将蓝衫激的心浮气躁,降低他的战斗力。
蓝衫果然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好几次都被划破了衣襟,再深一寸便能伤及皮肉,所幸的是石岗因为失去了一条臂膀,斩马刀的威力大减,否则早就已经身受多处刀伤。
激战之中,他瞥见了女儿红袖虽然距离殿门仅仅三步,但是在前后夹击之下,自保尚且困难,根本无法再向前一步,若是再这样下去,即便自己还能坚持得住,红袖也会有所不测,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想到此处,素来冷静自持的蓝衫再也无法等待,将全身的功力聚于一处,使出了他最强,却也是对自身损害极大的一招——灯火阑珊!
与他对战之人突然感到蓝衫身形飘忽,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犹如陀螺一般,并且向着殿门慢慢的移动而去,犹如小型的龙卷风一般。
“看紧他!”田光知道他的意图,就是想要帮助程先开、红袖突围,但他终究没有见识过这一招,因此对其威力估计不足,只觉得眼前光芒乍现,所有人都似乎眼前一黑,暂时失去了视觉。
而铺天盖地的银针也疾射而出,守住殿门的三人都未能幸免,身上中了多处银针,心神慌乱,露出了一个缺口!
蓝衫拉着红袖的手,从这个缺口中跳了出去,此时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以自己残存的功力带红袖突出重围。
身后的石岗却比其他人都冷静一些,立刻就看出蓝衫这招的威力虽大,但并无后劲,于是一扬手,手中的长刀便飞了出去,直插蓝衫的后心!
蓝衫知道这一刀势大力猛,但也不愿意浪费时间,以免被追兵赶上,硬生生的接了下来!
天王殿之外便是庙门,出了庙门便是密密的山林,等到长刀手们赶来,已经是踪迹杳然。程先开对地形之熟悉,又岂是这些人可比。
眼见行藏已经暴露,伏虎寺再也无法久留,田光心中甚是恼火,但也只得在石岗等人的扶持之下,匆忙逃离,目睹了高台一战之后的他实在没有信心面对史秀云。
在程先开的指引之下,三人逃至一处幽静的所在,他前后看了看,终于放下心来,说道:“此地甚是隐秘,他们必然是无法找到的,我们稍稍休息一下,在那边的山泉喝几口水,便能…”
他正要说下去,却被红袖与蓝衫两人的动作惊呆了!
素来杀人不眨眼的刺客蓝衫竟然满脸都是慈祥之色,目光中满是喜悦,颤巍巍的伸出双臂,而跃入其怀中的红袖更是泪流满目,嘴里喊着:“爹,我终于找到你了!”
原来如此!程先开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蓝衫会拼命救他们,也明白了红袖为什么在他背后写字,让他相信蓝衫,这二人竟是失散多年的父女。
想到自己家中的一儿一女的孺慕之情,程先开对此感同身受,便悄悄的走到别处,留给这个父女相互倾诉的空间。
良久之后,红袖才平复了情绪,依偎在蓝衫的身边,说起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经历,听的蓝衫不住的叹息,轻抚着她的秀发说道:“都是为父的错,若不是我生出了执念,决意要走,也不会令你娘郁郁而亡,令你流落江湖,若是今天未能救下你,我在九泉之下也无颜与你娘相见。”
“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咱们父女重逢乃是上天的眷顾,更是我娘的庇佑啊!日后,我们父女再也不分开了,爹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看着一脸幸福的红袖,蓝衫不禁打趣道:“那么楚留香呢?你不想跟他在一起?”
这句话顿时让红袖羞红了双颊,摇晃着蓝衫道:“不许取笑我,他只是将我当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