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女子闻听,嗔怒道:“好,既然黄总管不愿让妾身传话,那你就在这等着老爷睡醒吧。”说完,转身离去。
耳听着门后脚步声渐远,黄一兴不忍长叹一声道:“唉,纵我心红如铁,难融千尺寒冰啊!”
贺通闻听,轻声安慰道:“黄总管莫要伤心,我们等一等就好了。”
黄一兴摇头道:“你有所不知。此女是寇大人的四房夫人,为人刁滑,颇有心计。虽深得大人宠爱,在府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不甘久居人下,一心想着扳倒韩夫人主持内府。此番打探我们的来意,定是想借此事在大人面前邀功讨喜,以便巩固自己的地位。”
贺通闻听,心中暗道:“看来这黄总管与那韩夫人必定私交深厚,否则也不会阻止别人取代她的地位。”
黄一兴继续叹道:“现在我们得罪了她,今日恐怕是见不到大人了。”
贺通思索片刻,问道:“韩夫人是寇大人的发妻?”
黄一兴答道:“韩夫人是寇大人续弦的妻子,在大人身边已二十余年,大人虽另取了几房夫人,但与韩夫人感情一向深厚,直到这姓孙的女子出现,从此府中便再无宁日了。”
贺通问题,小声道:“这孙夫人是什么来路?府里有谁和她关系比较亲近?”
黄一兴看了一眼贺通,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贺通道:“黄总管,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眼下这事,我们只有先想个办法,骗过这孙夫人,让她放我们进去才行。”
“哦?!”黄一兴闻听饶有兴致,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贺通道:“这孙夫人之所以对我们处处刁难,无外乎是想在我们这分点好处。既然如此,我们给她点好处不就行了吗?”
“你的意思是?”
贺通道:“咱们可以说,是她的同伙派我们来求见老爷,这样一来,我们与老爷见面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相信她也不会再为难我们。”
黄一兴冷笑道:“你当孙夫人是傻子吗?你说啥她就信啥?”
贺通道:“这就得靠大人您了。您了解孙夫人与谁交好,如果您身上有这个人的物品,转交给孙夫人,相信她一定不会怀疑。”
贺通这一句话点醒了黄一兴,那块伪造的内务府令牌还在身上,为了怕看门的李卫识破,方才搜身结束后,自己第一时间把令牌要了回来。内务府的赵长今与这姓孙的私交不错,我如果将令牌递上去,相信这姓孙的便不会阻拦。
想到这,急忙从怀中掏出令牌,转身对着门后大喊道:“孙夫人,你来看这是什么?”
时间不大,门后传来步摇环佩声响,耳听孙夫人喝道:“黄一兴,你喊什么?!要是吵醒了老爷,你担当得起吗?”
黄一兴闻听,立即陪笑道:“夫人说笑了。小人有一物请您过目。”说完,将手中令牌在副窗前一晃,便立即收入怀中。
孙夫人只觉得眼前闪过黑乎乎一个物件,压根没看清是什么。见黄一兴煞有介事的模样,孙夫人不禁好奇道:“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黄一兴道:“这是赵总长让我带给您的令牌。实不相瞒,今日之事是赵总长委托我向老爷先行汇报,待他忙完政务,也要赶来当面向老爷禀报。”
孙夫人闻听,半信半疑道:“你把令牌拿过来我看看。”
黄一兴道:“没问题。还请夫人把门打开,我给您递过去。”
孙夫人道:“不用,你拿到副窗前,我仔细看看。”
黄一兴闻听,心中不禁窃喜,暗忖道:“这令牌本是赝品,若仔细端详难免会看出破绽。可你却要隔着副窗查看,如此一来,就算是赵长今本人在这,相信他也看不出这是假货一枚。”
果如黄一兴所料,孙夫人上上下下看了半晌,缓缓点头道:“如此说来,你是替赵长今传话来了?”
黄一兴道:“正是。还请夫人行个方便。”
孙夫人沉吟片刻,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搞得如此神神秘秘,难道不能等到老爷明日理事的时候再说吗?”
黄一兴道:“不瞒夫人,此事与城里的乱党有关。”
“哦?”孙夫人闻听,立即来了兴致,继续问道:“你们找到贼首的去处了?”
黄一兴一愣,低头暗忖道:“这女人真是难缠!本以为她一个妇道人家并不关心时事,谁料我一提乱党,她反倒来了精神。看这架势,若不在我这问出点什么,她是不会让我们进去了。这……可如何是好?”正发愁时,余光一扫,勐然看见地上一双残破不堪的板鞋,心念一动,急忙说道:“这……小人不太清楚。赵总长只是委托小人带这位小哥来见老爷,至于具体是关于乱党的什么事情,小人并不知晓。”
孙夫人听罢,看了一眼衣衫褴褛的贺通,秀眉微蹙,问道:“你是何人?”
贺通闻听,赶忙一躬扫地,道:“小人金陵府捕头贺通,参见夫人。”
“捕头?!”孙夫人略显疑惑,对黄一兴道:“赵总长怎会让你带着一个小小的捕头来见老爷?”
黄一兴摇头道:“回夫人,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