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又是一阵闷咳。
穆承言苍白的面颊,浮出一抹异样的嫣红。
秦霜霜最贼心虚,忙将手探在穆承言的手腕之上,生怕是这药剂过量,得不偿失。
“看霜霜急得,本王真的无事,可能头疾剧烈,身子发软罢了,会很快好的。”
穆承言胸口不断起伏,可心中也焦虑起来,难道他大限将至了?这软弱无力的感觉,他还从未有过。
“少说话,我再给你看看。”秦霜霜诊了脉,应该是药的作用,穆承言的身子无事。
她的脸色慢慢缓和了下来,做戏要做全,秦霜霜假意抹了几滴眼泪,伏在床榻边缘,抽动着身子。
穆承言虽没了力气,可头脑却十分清醒,“本王这身子确实对不住霜霜,若我先走,你不要伤心,改嫁就好,这王府多有的东西都是你的嫁妆,不留也留给你,谁欺负你,你便命不留欺负回去。”
秦霜霜本是假装哭,可穆承言此话一出,她真的又哭出了声。
他是爱他的,不论何时,他都在为她的以后着想。
“怎么又哭了?”穆承言笑容里透着疲惫,虽然用力遮掩,可秦霜霜看得真切,“本王明日就要走了,我们说些高兴的事好不好?”
“王爷!你都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就不能不去!”秦霜霜越发生气了,她以为她令他生病,他便会改变选择,却发现他如此执拗,漠北是去定了。
“本王答应了皇上,若漠北失守,整个大启可能都不复存在,霜霜难道想孩子一出生便流离失所吗?”
穆承言的话,令秦霜霜哑口无言。
终是她浅薄了,国家大义面前,一个人的当然会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秦霜霜心里一痛,竟有种恍若隔世般的迷蒙。
是啊,他不仅属于她,也属于他热爱的大启。
秦霜霜借口饿了,自己出去趁机调了解药。
她再进屋里,穆承言靠在床头,正对着抬不起的手臂生气。
秦霜霜递来一碗热汤,“王爷,您吃些东西吧,吃了东西,身子才好得快。”
穆承言点点头,微微张开了口。
秦霜霜喂得很仔细,她想,这世上有谁会前一刻下药,后一刻解药,做这蠢事的大概只有她了。
只是解药的药效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快,穆承言将热汤喝完,整个人还是没有力气,他有些气恼自己的身子,眉头越皱越紧。
“王爷,病去如抽丝,你好生歇息,不要忧思。”
秦霜霜将被子掖好,自己也钻了进去。
“霜霜,不恼了?”
秦霜霜扭过头,“恼,恼也没办法,你都要走了,我再生气又能改变什么?”
穆承言从身后将她揽进怀中,声音温存低沉,“我知道霜霜深明大义,本王此次会保护好自己,你在府中等本王凯旋。”
秦霜霜想到漠北惨烈的战事,心头一紧,顾不得气恼,转过身来。
“王爷,你去了漠北,第一件事便是将一个叫周青的杀掉,这你总要答应我,好吗?”
周青?
穆承言蹙着眉,他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秦霜霜又如何知道的?
“他是谁?”穆承言的语气突然冰冷淡漠,“你认得他?”
秦霜霜这才反应过来,病娇反派八成把周青当作自己的心中的白月光了。
“他,他是个变态!”秦霜霜灵机一动,倒不如利用穆承言的心理,添油加醋将周青说得一文不值。
“王爷,你不知道,我舅父在西北时,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可哪曾想他是变态,日日给我写信,口出狂言,还派人跟踪过我……”
“哦?”穆承言眸光怀疑,心中全是疑惑,“李威大人当时没有将他处置吗?这可不像你舅父的做派!”
“那,那时我年龄小,被吓坏了,哪里敢将这样的事告诉人呢,只能自己默默受着了。”
秦霜霜说得动情,小手假装摸摸眼角,穆承言不想拆穿,只是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本王知道了,会去西北查清楚的。”
秦霜霜一怔,等穆承言查清楚,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王爷怀疑我?你就不能为我杀他?你以前不是杀人如麻?”
穆承言揉揉眉心,难怪之前秦霜霜那样怕他,都是传言惹得祸。
“霜霜,本王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王爷,那周青骚扰我,你还不杀?”
穆承言不知如何继续回答,他以为秦霜霜不过是撒娇,不想让他走罢了。
“霜霜,不早了,今夜之后,本王便抱不到你了。”
穆承言累了,解药起了作用,他整个人开始昏沉起来,闻着秦霜霜身上的清香,不久便沉沉地睡去。
秦霜霜悄悄起身,既然不能阻止穆承言,那便至少将麻烦的因素提前告知,穆承言不信,但王不留好哄。
秦霜霜轻轻猫着身子,叩响了王不留的屋门。
“王妃!”王不留瞪大了眼睛,因为不可思议,甚至还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