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后方,本无人的地方,却出现一抹阴影,“娘娘客气了。”
话落,一男子走了出来,眉眼儒雅随和,一派书生气质,可当那双狐狸眼笑眯眯的看向外人时,总又叫人感到畏惧。
白念念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看来,本宫当初没有看错人。”
对方附和着抿嘴一笑,随后行至正前方,“拜见娘娘。”
“不必了,不在宫中,不必端着这些规矩,我本也不喜。”白念念自顾自的检查伤口,连正眼都不曾给对方。
“娘娘的伤看起来并不严重。”他深知白念念为何是这般语气,但没有因为她的语气而退缩。
“你还懂医?”白念念抬眸瞧了他一眼,语气中略显诧异。
“略懂一些,毕竟经常出行各地,难免会出些意外,懂得些医术,也不至于会死在半路。”
话落,白念念抬起头来,极具讽刺的开口,“看来司徒禾宫当初,不单单只对叶铭楠下手了。”
叶昭浅淡的笑了笑,“小弟毕竟被父亲带着长大,不似臣下这般自记事起就要经受磨炼,上当受骗被人偷了脑子,在所难免。”
“你不必为他开脱,他将你叶家大半拱手送人,将你经营多年的心血毁去大半,本宫只是觉得可惜,像你这样的经商天才,不该被连累。”
她的话说的很明白,叶昭当然也知道,自己与眼前这位只在外人口中听过的太子妃,根本没有任何的交集,她愿意救自己,不过是为了白冶国的利益。
“娘娘对自己的判断,向来很自信。”
闻言,白念念略一迟钝,与其说是对自己的判断自信,不如说是已经了解得清清楚楚,否则她又哪来的自信。
至少在面对司徒禾宫时,她始终没有把握。
“看来这千里传送阵对你叶家而言,与银钱无差。”
“娘娘说的不错。”
白念念眉梢轻挑,能一下给出如此多的千里传送石,还是毫不犹豫的给,想必也不止这么多。
自己早在一个月前就让人送信回京,暗自通知了预行止,吩咐他去找叶昭,但他究竟来与不来,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否则也不会命肖如珩给将士准备面罩。
不过万幸,前一夜叶昭便赶来了,只是令自己不解,为何有千里传送石,还要以马程路。
但她如今,没那么多的功夫问这些琐碎之事。
“明日,你随明初一道吧。”
叶昭诧异的看向白念念,“娘娘是想要臣下保护王爷?”
“是也不是。”
此话一出,叶昭心中的猜疑便也没了,“明白。”
将一切吩咐完之后,白念念便闭关了。
……
“快成了。”
远山之上,二人站立,师兄缓缓开口说着。
身侧的男子却只是闷闷的点点头。
“道衡,此时阻止还来得及。”
二人之间的气氛凝滞良久,男子却沉默的摇摇头,“不了,以此法,尚且有一丝生机,若是用炸丸,便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话落,二人默契的看向西南方,那云层之上,隐隐有紫光闪烁。
列国战火持续一年之久,是时候……有个了结了。
白念念闭关一月有余,当那双眸子再次睁开时,眸中闪过一缕白光,眼神坚定而冰冷。
彼时,司徒禾宫也早已出关,桌上堆积如山的册子只淡淡扫了一眼,随后向外走去。
“王上。”
“嗯。”司徒禾宫站定在门前,看向远方,耳边回荡着仅他一人听得见的声音。
心中暗暗冷笑,决战吗,正有此意。
确定司徒禾宫收到战书后,白念念提笔写下了不少的信件,待到最后一封写完之后,只在信件外写下“仙长亲启”四字。
她将信一一交给肖如珩,拜托他按信封上的名字送出,直到手中仅剩最后一封,她低头瞧了许久。
“东家,你知道的,若是我来送,三日就到了,可为什么要我拖延到五日后啊。”
预行止皱着眉头看向白念念,手中捏着一封送往皇宫的信。
白念念低头看着布防图,不走心的问了一句不着边的话,“按我白冶律法,皇太子下葬,需要几日?”
话音未落,便能清晰的感觉到帐内的死寂,预行止一时哑口无言,可白念念的下一句话,让他脸色一白,连同手都在不自觉的颤抖。
“若是再加上太子妃,又需要几日?”
他唇角几度开合,最后只哑着声音回答,“若是下葬皇太子,需要准备半月,若是加上……太子妃,需要……”
预行止的话哽在喉咙,根本说不出口。
他心中宛若惊涛骇浪,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能如此平静的说出这种话来,仿佛对自己的生死,已经没有希望了一样。
“二十五日,”白念念接过他的话,语气出奇的平静,随即缓缓抬起头,“预行止,你就当我给你放个假,沿途看看风景吧,白冶国的风景,还是不错的。”
面对上白念